第五章 胆大的马愤

东翻西找了好一会儿，毛都没看到一根，这里又这么空旷，它能钻到哪儿呢？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又仔细搜寻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于是作罢。

其实我并不怕蛇，只是不想被这玩意儿冷不丁咬上一口。

想起今天的法事还没做，我连忙换上道袍，起坛作法。

这是每天都要做的例行法事，以前都是老道士自己做，让我在边上学，那时我不以为然，觉得反正有他在，这事儿肯定轮不到我，可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虽然我学的不太认真，但好歹耳濡目染了八年，基本的东西还是有模有样的。

做完法事后，我到厨房简单弄了点吃的，老道士一生没吃过肉，虽然在吃肉上面没有要求我，但不准我在道观里吃。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每次跟我讲的时候，那眼神比打我的时候还要认真。

即使他走了，我也还是不敢破了这个规矩。

他知道我不适合做道士，所以没有特别要求我，但他的遗嘱里却特别提出，“无论你将来做什么，在我死后的这三年内，都必须守在听云观，每日的法事也不可敷衍了事，这非常重要，你要牢记！”

虽然没有说明原因，但我还是决定听他的话，单凭他收养了我，让我做一辈子的道士，我都没有任何怨言。

又过了四天，听邻居们说马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便准备登门看望一下。

“马婶，马愤好些了吗？”我向院里忙着除草的马婶问道。

她转身看着我道:“是小秋来了，他已经好多了，正好你去帮我骂骂这混小子，尽做些让我担心受怕的事！”

我笑了笑，朝里门走去。

我一进门就看到倚在床头的马愤，虽然气色好了许多，但看上去有些萎靡。

“马大粪，你怎么回事儿啊？”

他看到我来了，萎靡的样子收敛了些，挤出一丝笑容骂道:“你个雀鳝子，现在才来看我！”（雀鳝子:蚯蚓的方言，因为我名字里有个秋，就给我取了这个绰号）

“你中邪那天我就在，我是想着等你好些了再来。”

“话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说是水鬼，你看到水鬼了吗？”我好奇道。

听到水鬼二字，马愤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有些发白，朝我靠近低声道:“这是真的！”

虽然曾跟着老道士四处作法，但这种怪事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我来了兴趣，说道:“详细说说？”

“唉，我他妈就是手贱！”马愤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似乎打的有点重，他一边吸着凉气一边揉搓着脸。

“浣江我去游过好几次了，都没有出事，就那天出事了。”

“那天我在江里突然想拉屎，来不及回家，我便在江边的树林找了个地方，由于没有带纸，我拿了江边神龛中的符纸擦屁股。”

“什么？你居然拿我师父布置的符纸擦屁股？”我震惊道，这小子胆子可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