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笑道:“这么好看,又这么年轻,花儿一样的姑娘。你不喜欢吗?”
“花儿一样的姑娘有的是,我个个都要喜欢吗?”顾一野皱了皱眉。
“她这么想认识你,我没有权利拦着,总得给人家一个机会不是?”阿秀故意道。
“你是我未婚妻,怎么没权利了?不光有权利,你还有义务帮我拦着。”顾一野叹了口气,“阿秀,我觉得你不在乎我了。”
阿秀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股哀怨,仔细打量他神色,好像认真在生气的样子,忙道:“谁说我不在乎你了,我可在乎了。我其实一点也不想让她上车。我也不喜欢她拼命想引起你注意,又故意往你身边凑的样子。你把车开这么快,我心里可高兴了。”
顾一野抿嘴笑了,嘴边挤出两个迷人的梨涡。
“以后少跟她打交道。年纪小小,心思挺多。”顾一野道。
阿秀欣赏着怀抱里的花束,细白的指尖拨弄娇嫩花瓣,答道:“嗯。”
顾一野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又道:“再有下次,你直接拒绝,知道吗?”
阿秀又“嗯”了一声,低头陶醉地嗅那花香,“我知道啦。下一次的话,我就说,不好意思,我们有事去别的地方,不顺路。反正啊,只要她愿意,她其实是有人接的。”
“嗯。”顾一野貌似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秀叹了口气,注意力终于从花束上收回了。
“年轻真好啊。二十岁,花一样的年纪。”
“谁还没有过青春正好的年纪呢?你也曾经有过。可你二十岁的时侯,并不会像她这个样子。”
阿秀想起自己的二十岁。短暂的热烈的憧憬与梦幻过后,被残忍击碎的一地凄伤,咬着牙不愿屈服于现实的苦苦支撑。幸亏,还有他,幸得有他。
她想,她明白顾一野真正想要对她说的话。
青春当然好。可这世上或廉价而浅薄、或愚蠢而自负的青春遍地都有,并不如何稀奇,也不必刻意追怀。他和她曾共同经历苦难青春,一起走过艰难的日子,他们一起收获的是更珍贵更深厚更沉甸甸的东西。
阿秀笑了,她偏头看着顾一野坚定的侧脸和明亮的眼神,很想握住他的手,可他的手握着方向盘,他在开车。阿秀将自己挪近了些,将头靠上他宽厚的肩膀。
顾一野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微笑着又看向前方。
太阳慢慢向地平线坠落,车子离开市区,向八月镇方向的国道行驶。晚霞满天,夕阳如醉,顾一野将车停在路旁,拿出了酒精和烫伤膏。车上的急救包里有酒精,烫伤膏是离开市区前在药铺买的。
阿秀伸开手背,让顾一野帮她擦药膏。
“还疼不疼?”顾一野柔声问。
她摇摇头。他给她擦药,她就看他。她的一野真温柔啊。
他又问了问她详情经过,阿秀也照实说了。
“只是件小事情,也道了歉。只是那艾小姐,她的恶意从哪里来?除了曾经见过,我几乎没同她讲过话。”阿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