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蔚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边伯贤把椰奶倒进奶锅,开火。转身就瞧见小姑娘站在身后,盯着自己发呆。
看见自己转身,才回过神,神情瞧着有些尴尬。
心里有些疑惑,倒也没表现出来。开口帮小姑娘解围:“干嘛呢,看书看傻了?”
语气揶揄,倒也没过分。
迟蔚抿了抿嘴,含糊不清的应了声。
“去楼上等着吧,热好了给你送来。”
“好。”
待迟蔚上楼,在隔间偷听的朴灿烈终于憋不住了,一脸“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正人君子”和“你怎么对人小姑娘这么温柔”的八卦表情跑了出来。
语气贱兮兮的:“哟哟哟,这男人变脸呐,比翻书还快。”
朴家的商业重心在英国,朴灿烈从小在英国长大,性格受西方文化的熏陶,放荡不羁。
认识边伯贤也纯属意外。那是一场商业酒会,朴灿烈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场合,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安安分分坐着,准备找个机会溜走。
到没想法自家爸妈看的紧,酒过三巡也没找着机会,百无聊赖之际,一楼大厅突然传出一阵躁动。
朴灿烈端着酒杯,倚在栏杆上,大厅里的景象尽收眼底,他一眼就看见处于人群之中的人。
莫约二十多岁的男生一身黑衣,与周围的浮华格格不入。
黑发被香槟打湿,乌黑的发梢滴着水。头微侧在一边,皮肤上的红痕清晰可见。
他面前,是一身高定西装中年人,面色温怒,身旁还有一名美妇,保养得当的双手挽着男人的臂弯,正柔声说着话。
朴灿烈一下子来了兴趣,毕竟这位可是桦启资本的董事长,边旭生啊,旁边那个是他的第二任妻子,苏媛。至于对面那个黑衣少年,就是边旭生前妻所生的儿子,边伯贤。
这场面不难分析出个一二三来,但朴灿烈喜欢看戏,惯做这种隔岸观火的事儿。
后来这场戏以边家提前离场草草结束。
朴灿烈也趁着这个空挡偷溜出酒会,几个狐朋好友打来电话,跟他约了下一场。
下到车库,限量版跑车一个甩尾,驶离会所。
边伯贤一身戾气,被边旭生架回家之后,十分钟不到,就跳窗离开了别墅,一路疾驰,漫无目的的在公路上转圈,后来被一通电话叫到了一家酒吧。
几个玩过的哥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意是想找边伯贤来玩玩,他酒量好,门道深,跟他在一起喝酒少了不少破烂事。
但这次边伯贤心里本就带着气,一上来就蒙头喝酒,一杯杯烈酒灌下去,眼底多了几分朦胧之色。
包厢里,不少人吐云吐雾,弥漫着一股烟味和酒味,闷的不行。
边伯贤扯了扯衣领,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随后捞起桌上的打火机和烟,起身出了包厢。
走廊深处,男厕所。
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啦啦的水声充斥整个空间。
边伯贤就着冷水冲了把脸,湿漉漉的额发被撸在脑后,露出锋利的眉。
有水珠不停地流过清晰的下颚,淹没在被水溅湿的大理石桌面上。
随手扯了几张纸,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水渍,靠在墙边,点燃香烟。
尼古丁的味道蔓延在口腔,焦油味充斥在鼻尖。边伯贤深吸一口,昂头,烟雾呼出,模糊了轮廓。
烦躁,从心底蔓延,舌根都泛着苦。
在卫生间呆了近十多分钟,边伯贤才出来。
迎面转上一个人。
“卧槽,没长眼睛?!”
来人语气很冲,周身围绕着一股浓郁的酒气,面色通红,手臂推搡着边伯贤。
边伯贤一时不查,被推到冰冷的墙上,后脑勺重重的磕了一下,后脑勺的痛感和脊背下传来的冷意让边伯贤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