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那日之后我便再没去过衍虚天宫，时间一长我便又恢复如初。

　　也不知帝尊是否也察觉出了异样才几次三番传召我前往玉清宫，我心中时乱时清好些事缠绕在心头难言。

　　我知道帝尊想问我什么，便是因为这样我才越发的不愿前往玉清宫，仙侍被我打发了几波，就在我认为帝尊的耐心大抵也差不多耗尽时，帝尊却作罢了。

　　直到司命星君回司命殿时我心中大抵猜到了几分。

司命星君“你打算这般到几时？帝尊的性子你是知晓的。”

　　我知司命星君所言极是，这天界还有什么是逃得了帝尊的法眼，他当真不知萤灯的计量嘛，我想并不，帝尊也是在试探。

　　试探应渊是否动情。

　　这几日我以闭关时落下的命簿为由隔绝与这天界嘈杂的一切，想以此来平我心中的情绪，可到头来却发现这并不是个妥善的法子。

　　我合上手上的命簿，摇了摇头。

　　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

如归“星君，我变了吗？”

　　司命星君闻言微愣，看了我半晌之后点了点头缓缓道。

司命星君“长高了点。”

如归“星君！”

　　司命星君见状收起了笑意，他一点也不意外我说的话，似乎早早便知我定然有这一问。

司命星君“你这里……变了。”

　　说罢司命星君指着心脏的地方，我望去愣了神。

司命星君“这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闻言我摇头，与我而言这便是一件坏事。

　　若非如此我便不会对应渊和颜淡起了恻隐之心，更不会不想看到两人受伤而拒绝告知帝尊真相，明明我存在的意义便是守护好应渊，完成帝尊的任务让应渊断情绝爱。

　　而今我心有不忍，这便是最坏的一件事。

如归“星君，石心本不该有七情六欲。”

　　司命星君笑笑，伸手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发，叹道：

司命星君“这世上本就没有该与不该，再说天地的规则能立便能破。”

如归“可这也是能破吗？”

司命星君“万物皆有灵，你竟然能化形一切便皆有可能。如归，我知你心中如今有很多疑虑，但是你要记住无论是无情无欲的你，还是有情有欲的你，都只是你。”

　　我抬眼看向司命星君，良久之后虽不明其意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有情有欲，我抚上心口的位置，回想起在识海中看到的裂缝，被那裂缝所放大的情绪。

　　试着去接受，接受那陌生的情绪，接受那让我恐惧排斥的欲望。

　　良久之后却还是徒劳。

司命星君“如归，你不必这般急切，有些事须得顺其自然，时机未到莫要强求。”

　　我沉默良久，束手无策倒是也强求不得。倒是今日司命星君似乎从进门开始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归“星君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同我说。”

　　司命星君有些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司命星君“原看你这般并不想同你说，但……罢了，前日我同火德老儿喝酒时看到了帝君，他将老儿梦寐以求的棋谱兵书送来了并求了一份免罪天书。”

如归“是因为颜淡。”

　　司命星君点了点头，又道：

司命星君“应渊托火德老儿收颜淡为徒，颜淡那性子也合老儿的心便满口答应了。还说什么颜淡受不得火刑之苦，我瞧着就该受点罪才长点心。”

我低眫笑笑，如今看来应渊为颜淡想的处处周到，那情谊想来也不浅。

司命星君“你还笑，我都为你愁，这怕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暗度……”

　　陈仓……

如归“星君慎言。”

　　司命星君闭了嘴，却是越想越觉的不对，看着我道：

司命星君“不对，你……早知晓了？应渊对颜淡……”

　　我依旧沉默不语，司命星君却是恍然大悟。似乎被气的不轻，却也知有些事天知地知帝尊不可知。

司命星君“这些时日若是帝尊再寻你，我自当会替你寻个借口推了去。至于那些事情你便不要再掺和进去，等时间一长便也就散了。”

　　我点了点头，差不多的想法。应渊有意隐瞒，又不戳破想来帝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三界浩劫已是损失惨重。

至于我心性还是不定，才一直无法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