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求天下仙，问心中道

1、作甚？

天色蒙亮，紧闭的竹门就被敲响。

楚晚宁实在是不想理这道声音，但作为一个成年人，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作甚？”

即便光线暗沉，但也能清楚见到门前站着的狼狈两人组。

衣衫褴褛，还破了相，头发一团乱麻，搅成一团，难分彼此。

两人在楚晚宁不赖烦的冷色音调中默默对视一秒，而后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挪开。

时间倒回到几个时辰前。

“最近山下不太平，我们需要调派一队弟子到山下巡逻，将损坏的夜游神带回来修好，并且尽可能找到邪魔鬼气的踪迹。现在，我先说说下山队员的挑选要求，首先要已经结丹的，其次要有下山游历经验的，另外，最好学过机关术法，符合条件的晚饭后在奈何桥集合。”

人群一阵熙攘，墨燃身处其中，他才堪堪引气入体，还未曾结丹，这种任务自然轮不到他，但上山这么久，他有点想下山去逛一逛了。

下山的队伍集结得很快，并且一次登记，分成小队向山下进发，墨燃掏出一张符纸隐了身形跟在身后，这种符箓还是之前看楚晚宁画过，他自己私下琢磨出来的，勉强能应付旁人，倒也顺利下了山。

好歹之前攒了一些银子，孟婆堂的伙食虽然好，但却少了人间烟火的那种味道，民间小吃，最令人挂怀，街边的红油抄手，叫卖的酒曲姑娘，来往吆喝的糖葫芦串和小孩嚷嚷的糖人吹……小镇虽小，五脏却全，走到街中央，便闻得一股子浓郁的桂花香，循着香气飘飘，来到了一家糕点铺，生意红火，人满为患，他生性爱热闹，便也去争抢着做了这个生意，买了两包桂花糕提在手里。

游街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快要夜幕，人潮渐稀，墨燃准备往回走，却看见了前方阁楼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微微皱眉，若是记得不错，那人并不在此次下山的名单之中。

他出于好奇阁楼往上走，小二是个没见识的，说他没有什么牌子就不能上楼，偏生他一身反骨，退了出来从隔壁酒楼的屋顶上翻了过去，毫无形象地趴在瓦片之上，听到两人之间密谋着些什么，听得不大真切，墨燃不敢离得太近，只听得‘死生之巅’‘楚晚宁’‘必死无疑’什么之类的话，而且师眛在临走时还喊了那人‘姐姐’。

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师眛对师尊图谋不轨，他一想起那宛如谪仙的人，就觉得自己必须要对师眛加以阻止。

如果现在去喊那些是兄来……且不说会不会有人相信，结果说不定他还得受一顿罚。思前想后，墨燃觉得还是先跟着师眛，看他究竟有什么计谋，到时候自己注意点，见招拆招。

等到师眛下了阁楼往回程路上走，墨燃才恍然想起来，他和师眛好像都是私自下山，那张符箓他只画了一张，下来的时候用了，回去……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很好，但是解决的方法也很奇妙。

墨燃本想尾随师眛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却不想竟然跟到了一个有狗洞的地方：“……”

师眛轻车熟路地溜了进去，墨燃站在洞口不远处的大树后面，估摸着师眛走远了，自己才上前，这个狗洞的位置大概是在孟婆堂的后面，因为整个死生之巅除了薛蒙养的那只嘎嘎咕，就只有厨房大娘们为了解决剩菜剩饭而养的家禽了会打洞了，看着这洞饱经风霜，存在的日子应当不短，也不知道师眛的计划到底进行到哪一步……管他呢，先回去再说。

趁着夜黑风高，墨燃摸回了红莲水榭，身上还混得一身牲畜味道，他实在受不了，去了澡堂痛快戏耍一番，之前倒不忘将手里的桂花糕用孟婆堂的食盒装好，准备待会儿给自己的谪仙师尊送去。

不过在那之前，他首先去找了师眛。

师眛似乎很淡定，这个鲜少有私下交流的师弟会突然拜访自己，还说有修炼上的问题想要请教自己，他一点也不意外，也许是早熟让他有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

他带着惯有的温文尔雅让墨燃进房，看着墨燃反手关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之间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呢。

墨燃是个直肠子，至少目前是的：“我看到你今天下山了。”

师眛一点也不意外：“嗯。”

墨燃等着他的后文，却不想师眛一个‘嗯’字后就完结了，还云淡风轻地喝起了茶。

“？！”

作者说怎么说呢？新的一个大章节了，很难坚持，因为读者几乎没有，而且收入更是寥寥，之前休息过两天，也想过放弃，可是我写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打发时间，还是为了赚钱？或者二者兼有……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不管是不是这块料，既然开始了，就没有烂尾的结局，写到底吧，不谈理想和现实，只是一件我本应该坚持的事，平平淡淡，普普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