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那我就是不爽

教室里的玻璃窗阻挠不了夕阳斜照的光线，将其轻轻一推，光线曲折过后又变得笔直。不经意间，灰尘的味道洋洋洒洒地粘在林朝曦的头上。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众人就像深怕赶不上大减价的菜场大妈，跑得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林朝曦倒是不紧不慢，收收笔，拍拍书，将抽屉里的书重新拿出来由小到大整理一遍。这是她每周五放学之前必做的事。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整理一通之后，她五味杂陈地瘫坐在椅子上，心里很烦躁。

“啪！”两本数学题型手册砸到她桌子上，她条件反射地抬头翻白眼。

李陈一咦额！不好意思，我错了！

李陈一抱紧他的手册，知道自己狗头不保，他转身坐在林朝曦身边。

李陈一我数学都写完了，你咋还没好。

林朝曦（羡鱼）你林爸爸正在冥想，你那一砸，林爸爸我……破功了。

李陈一噗，我信你个鬼。

李陈一笑话她又白日做梦了，说完，马上从书包里拿出一罐八宝粥。

李陈一喏，你就是饿得慌，还冥想！

林朝曦（羡鱼）嘿。

林朝曦两眼放光，刚要用手接，李陈一就故意把八宝粥举于头顶，但是林朝曦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林朝曦（羡鱼）算了，让我饿死吧，你找别的狗跟你一起回去吧！

李陈一行，你赢了！

李陈一把东西放到她眼前，见林朝曦接过后。

李陈一这次，选择都是一样的，但是有几道大题不太对！

林朝曦（羡鱼）啊？那应该是我错了！

林朝曦条件反射道。待她挖了几口后，她疑惑地往他那儿看。

林朝曦（羡鱼）不是，你抄我作业，怎么还那么多事?

说着，她细看那些被他用铅笔圈出的地方。

李陈一哪有，我本来就写好了好嘛。肯定是你错了！

李陈一见她靠近，开始嘴硬，眼神不自在。

林朝曦（羡鱼）狗屁！

李陈一吓得一震，看着她。

林朝曦（羡鱼）你自己看看28题，你带的是X，还是Y啊？

林朝曦两眼盯住那题，伸出小拇指指了指，开始日常说教。

林朝曦（羡鱼）你这X都写成Y了。你这个字哦，敢再丑点吗？

林朝曦（羡鱼）我要是改卷老师，分分钟给你扣光，还看个啥啊！

林朝曦（羡鱼）说了多少遍了，字要练的，你要气死我吗？

李陈一久久注视着她，最后冒出一句。

李陈一我上期末数学满分……

林朝曦心态有点崩，赶紧拿起八宝粥压压惊。

她看到李陈一趴在桌子上，头枕着胳膊，脸朝着另一边。

你以为他是难过得不想被人瞧见嘛，不，他已经笑得不成人样了！

林朝曦（羡鱼）笑屁啊？每次骂你你都笑！过分！

李陈一不是，我就单纯觉得你生气的时候很搞笑……

林朝曦（羡鱼）噗。

林朝曦憋笑，脸朝另一边，带着一丝嗔怪的语气。

林朝曦（羡鱼）恶趣味，哪看的玛丽苏小说？方云珂借你的？

方云珂我的书他可不能看，万一不直了，你不打死我才怪。

方云珂突然出现在前门，也不进来。只与林朝曦四目相对，不语。

李陈一算了算了，车快来了，走了。

李陈一觉得浑身不自在，拉起林朝曦的书包往后门走，见林朝曦起身，他替她向方云珂说声再见。

在门口站了几秒，听见林朝曦说。

林朝曦（羡鱼）不不不，他不配。

走到楼梯口，林朝曦扔掉空罐。

林朝曦（羡鱼）每次都是这个口味的，都吃腻了！

李陈一你可知足吧，我买了四五箱，自己都没吃多少。

李陈一就知道吃吃吃！

李陈一说完，冲跑下去，林朝曦没去追。

她看到方云珂正在教室门口贴东西。一张班级介绍表格，班长×××，副班长×××，劳动委员×××……偏偏没有学习委员。

林朝曦（羡鱼）哟~，还真撤了！

林朝曦把手架在方云珂的肩膀上。

方云珂一颗唆麻，远离痛苦

方云珂拿出糖。

林朝曦（羡鱼）不了，饱了。

李陈一哎哎哎！你人呢?我都到一楼了，你怎么这么慢？

林朝曦望去，做出威胁的样子。

林朝曦（羡鱼）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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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北京时间17:50，林朝曦都是这个时间上线的。

曹往（临渊）我猜你已经回家了。

半个多小时后……

曹往（临渊）看来今天作业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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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坐在窗户下，头埋进膝盖里，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门边有两三本书瘫在地上，草稿纸近乎被扔得满地；水杯被摔得稀碎，仔细一看，还有碎片苟延残喘地粘着；跟前书包下还遮着一些揉皱了的试卷。

饭桌上。

林妈今天中午你们班老师给我打电话了。

林妈好像是你们班主任……你们班主任是不是姓张？

林妈问你话呢。

林朝曦（羡鱼）嗯，他讲了哈？

林妈说你们寝室关系处理不太好，问你要不要考虑走读。

林妈反正要中考了，我觉得可以。

林朝曦（羡鱼）屁个走读。他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

“guang!”林妈放下碗，愤愤道。

林妈你怎么说话的！

林朝曦也放下碗，把这周发生的事一股脑地说出来。她越说越激动，心里还不断腹诽。最后说到班委一事。

林妈我不管你们寝室里有多要好，我只知道这件事确实影响到了你。

林妈看你被撤掉班委就知道了啊，今天跟这个人聊天，明天又跟这个人吵架的。

林妈你还顶撞老师，你可长本事了！

林朝曦（羡鱼）那我……那我就是不爽……啊！呃，他凭什么就这样撤掉我……

林妈还哭嘞，你不是喜欢逞能嘛，活该，不撤你撤谁？

林妈你不爽有什么用？以后到社会上没人惯着你！真是一点也不懂事！

林妈被扯掉了也好，你就可以把心思给我放在学习上！

林朝曦（羡鱼）呵！

林朝曦起身往房间跑，林妈眼睛通红，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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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我要被逼着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