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继续启程（二）

杜墨卿拿来了行李，放在马车上，我披上斗篷也上了马车。

“走吧。”我掀开一点车帘，对着驾驶位的杜墨卿说。

杜墨卿抬起缰绳，将缰绳向下抽，马车出动了。店小二在后面的擦着桌子，看着他们离开，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杜墨卿说，按照他查询的路线，下一站我们将前往洛溪城。我问他那里是怎么样的，但他也不知道洛溪城如何，只知看地图前往那里估摸要两天。好吧，到了就自然会知晓。

马车一路上行驶地很平坦，因为不会有太阳照射进来，所以很安全、很舒适。不知不觉中，我就躺在马车上睡着了。

这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一个女人，全身赤裸，长发披散着遮住了脸面，嘴唇确是鲜艳夺目。她被锁在了一根柱子上，铁链从她的肩胛骨穿过，限制着她的行动。

“喂！”我试着呼唤她。但是她没有任何的反应。还不等我走近瞧个仔细，突然被弹出了梦境。

睁开眼睛，那个梦里的女人究竟是谁？那样诡异妖冶，但绝对不是普通人。

“你醒了吗？茹儿。”外面稍远传来呼声。

拉开帘子，发现外面已经日落。马车停在路边，他在路边草地上坐着，看着太阳落下去。我抱着兔子，跳下马车，走到杜墨卿待的地方。坐在他身旁，抚摸着毛绒绒的兔子，用手感受着血液所带来的温暖。

“茹儿，你想家吗？”他突然这样问。

我摇摇头，“并不，我没有记忆，不知道家是怎样的。”

“我不该问的。”他有点后悔自己问出了这样傻的问题。

“没关系。你呢？”

“如果奶奶在的话，就会想。奶奶去世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沉默着不说话，听着他说着以前的事。

“你记得吗？我奶奶以前是方家的佣人。奶奶每天除了洗衣服就是洗衣服，做完事情就会坐在杂役的房间外给我讲民间各种奇闻怪事、仙侠鬼怪。奶奶的故事并不完整也没有逻辑，但是却十分动人。我每天都等着奶奶放下洗衣盆，来给我讲故事，那是我在等待的时间里最快乐的时光。突然有一天下午，我遇到了蹲在杂役墙外面偷听的三岁的你。”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的吗？”他的嘴角弯了弯，“你蹲在那里听奶奶讲话，由于这次的故事时间太长，你睡着了。”

“我准备去关门的时候，看到了有一个小孩子，便立刻去叫了奶奶。奶奶一看，便笑了，她对我比划着，让我不要吵醒你。然后奶奶将你抱起来，你睡得很熟很香，像个年娃娃，可爱极了。奶奶抱着你，走到夫人那里，我也跟着一起去了，因为我想多看你一会儿。刚把你交给夫人的时候，你就醒了，但是你也没有哭闹，两只眼睛闪闪发光，盯着我一直看，然后笑了笑。”

“从那天以后，你就每天从早上就来杂役的院子。我一开始不敢跟你玩，你便一直抓着我的衣角，我走到哪里，你便跟到哪里。过了一周，那天早上，你没有来，我就知道你们这种少爷小姐只是一时兴起。但是到了下午，你熟悉的脚步声在院子外响起。你拿着糕点放在我的面前，拿起一块，抵在我的嘴上。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在下午吃到你带来的糕点。小孩子就是嘴馋，从未吃过的糕点让我觉得很开心，我们就成为了朋友。”

他抬起头，突然发现天已经灰蒙蒙的了。便起身，“茹儿，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找点柴火，这把匕首给你防身。”

说话间，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放在我的手上。打开匕首套，银色的刀尖在手中闪着亮光，很锋利。我把匕首放在身上，继续抚摸着兔子，等着杜墨卿拾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