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似有若无

感觉到有人，我睁开双眼。是他，带我出来的那个人。那人坐在床沿，不做什么，只是注视着我。

“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终于问出了这个最基础、最普通的问题，但这确是当前来说对我最重要的信息。

那人晃悠了一下，“没关系，没关系”，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接着他再次开口：“茹儿，你不记得了吗？你怎么会不记得了？不应该啊。你不记得没有关系，我记得就可以了。”

他说了这些后，终于回答了我的提问：“茹儿，你是杭州城商户的女儿，我是你母亲离世前给你招的贴身护卫。我们青梅竹马、相知相恋。你将此事告知你的父亲父亲，但是你的父亲又怎么会将你嫁给我呢，想把你送给当地的县长早逝的儿子配冥婚。你听说之后，商讨与我私奔。”似乎是触及到了伤心之处，他停顿了一会儿。

“可是，你父亲怎么不知道我们的小心思。也怪，怪我无能，无法带你离开。当晚你父亲就截堵在外门门口，我被关押在柴房，你被关在闺房。他们逼着你给家族换取利益，可你宁死不从。但是，没想到，即使你已经死了，他们仍然要你成亲。离奇的是，他们请了一个道士做法，像是举行什么奇怪仪式。我趁着大家都在关注仪式时，前往道士摆放行李器具的房间，看到了一本道法书籍。上面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术法，我在仪式后，使用了这个法子。”

杜墨卿似乎是说到了高兴之处，声音提高了不少，“我成功了，茹儿。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你活过来了。”

他拥抱住了我，我不能理解他这种高兴的感觉，因为我没有以前的记忆。

我的头靠近他的脖子，我能够感觉到温热的血液在里面流动。口渴和饥饿的感觉一下充斥着我的脑子。我张开嘴，想要咬破他的脖子，缓解口渴的感觉。

但是就在我快要接触到脖子的一瞬间，他将我拉开了。他还是很开心的样子，但是突然意识到我的眼睛变红了。急忙问我：“茹儿，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

“我……我饿了……渴了”，断断续续说出话来，内心感觉有些焦躁。低头看着自己抓破的指尖，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布条上有点点猩红。

好想舔一下，嗯，看着很好吃。这种想法充斥着我的大脑。

杜墨卿一把按住我的手，低声说：“茹儿，等一会儿，我去找找吃的。”

我正坐着，看着他有点慌忙地走了，衣服里似乎放着什么盒子。好吧，既然他说会找吃的，等一会儿也无妨。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拿着一个小酒壶，胸前的小盒子不见了。

“茹儿，喝吧。”

“谁的血？”

“只是鸡血。”

“好吧。”我拿着小壶，将里面的液体饮入肚子。我感觉到血液流进身体，并在心脏处停留了很久。胸口处突然起伏，我这才意识到此前我并没有呼吸。

“现在怎么样？茹儿。”他急切地问。

“你怎么不觉得奇怪啊？嗯……杜墨卿？而且也不害怕。”这明显不是正常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