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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真实案件改编

无名字,随手写的

“早啊,段初霁,A市新案子你关注了没有?”男孩手上点了根烟,拿着报纸读着什么。“你觉得呢?”他笑着搭话。“你总是这样,你又不是什么刑警,天天关注这些没用的干嘛?你还不如多看看你那二三十分的英语。”李霖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别翻白眼了,你家有个镜子你不知道么。”被他怼了的可怜人在一旁沉默。段初霁掐灭了烟,随手把报纸扔到了烟灰缸上。

“哟,小刑警看完了?有什么收获吗?说说呗。”李霖提着一壶烧开了的水,往摆放整齐的保温壶里灌。“案子复杂,报纸给的信息太少,影响我发挥。”段初霁站在阳台上,身姿挺拔。远看,俨然一尊雕像一般。“什么意思?”李霖不解。“今晚有空吗,去案发现场看看。”段初霁一边收拾背包,一边出声问。李霖一脸“你疯了吗”的神情看着他,“大半夜去,别人不觉得你是凶手才怪吧。”段初霁冷笑,“你懂什么,去收拾,晚上八点出发。”

到了案发现场,警方为了保护案发地不受破坏,在那栋楼的周围围上了一圈警戒线。段初霁不慌不忙掏出望远镜,观察着教学楼一旁的雪堆。这次的案子极其复杂,凶手将死者杀害,肢解,并堆成了雪人,段初霁在心里推断,这个凶手要么从未见过世面,对杀人一事无感,要么经常作案,经验丰富,心理素质极高。不过为什么要堆成雪人呢?段初霁心想着。“谁在那里?”在一旁值班的警队迅速拿着手枪逼近了李霖和段初霁。

“卧*,怎么还有警员值班啊?现在怎么办?你不是说你能感应到有没有人在附近吗?”李霖像是一只受了惊的麻雀,双手抱头蹲在原地。段初霁不慌不忙收起望远镜,“刚刚在分析案子,有点投入,没注意。”他轻飘飘回了一句。李霖无奈的叹了口气,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警察,只想把段初霁大卸八块。

“你们是干什么的?”警察见是两个高中生,收起了手枪。“警察叔叔,我们来看看案发现场。”段初霁一脸无辜的回答。警员半信半疑看着面前两个全副武装的人,“只是看看?”段初霁点头,“光看看。”警员冷哼一声,拿出了对讲机,“徐队,有俩小孩擅闯案发地,派点人押回所里审审吧。”段初霁和李霖不约而同的黑了脸。

“说说吧,都是干嘛的。”徐队品了口茶。“警察叔叔,我们真的是好人,就是好奇,想来看看。”一旁的李霖忙不迭的解释。“大半夜,你俩背着背包,带着套索,望远镜,甚至还有鲁米诺和二氢荧光素(撒上一点可让血迹呈现)?这么齐全的装备,不是单纯好奇吧?”徐队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少年。“叔叔,我们是想来探案。”段初霁自报家门。“哦?探案?你们两个毛孩子探的什么案啊?”徐队似是被逗笑了,一口气喝掉了杯子里剩余的茶。

“您别不信,他可厉害了,聪明的很。”李霖在旁边极力推捧段初霁,希望以此换得回家的机会。“是吗?那可以啊,反正现在你们是暑假,跟着我一块破案呗,让我看看他有多少本事。”徐队不以为然,自动屏蔽了李霖对段初霁的夸奖。反观另外一个人,根本无心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可是我们还得回家呢,还得学习……”“行,我跟你们。”段初霁打断了李霖的话,不慌不忙应下了徐队的建议。对方也颇显惊奇的看着眼前刚成年的小屁孩,意味深长的挑了下眉。

第二天,徐队带着段初霁和李霖去了案发地。虽然快要立春,但天依然雾蒙蒙的,随时都可能会下雪的样子。徐队和几个警官在一旁的医护车里看着凶手分解的四肢,反复研究。“经法医检测,四肢来自四个不同的人,且都是女孩子。通过DNA的比对,这四个人都是这个大学里的。”案发现场是A市有名的贵族大学,许多有钱人的孩子都会在这里。凶手分别将四个女学生的手臂和腿拆分下来,拼成了雪人的四肢。至于雪人的头颅,法医检测后没有找到基因库的DNA对应样本,推断这个头颅的主人不是本地的。

段初霁和李霖没有在教学楼外走动,而是去看了四个死者的宿舍。段初霁撒了一把荧光粉在楼道上,血迹渐渐呈现出来。他看着血液流淌方向,沉默不语。“怎么这么多血?凶手是在这里杀的人?”李霖在一旁学着样子勘察地面。段初霁沉默片刻,微微一笑,走到了教学楼下面,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四个人剩余的尸块。“果然啊。”男孩冷笑了一声,将装着尸块的袋子提起,朝着徐队走去,交给了他。“你们办案都不侦查现场?”段初霁嘲讽地说。徐队没有理这个毛孩子,将黑色塑料袋交给了法医。

在这之后,段初霁根据死者身份,极其细致的深入调查。徐队也在这几周的时间对他刮目相看。死者头颅没有整齐的切割痕迹,更像是被活生生撕裂的,想要干脆利落,在最短时间撕开一个人的头颅,还能让其不反抗,只有大型机械物才能做到。如果是凶手所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况且这种机械又能从哪里找来呢?唯一的可能,就是死者因车祸死去。想到这里,段初霁又借用警局便利的条件,调取了当天四个女学生的行车记录仪。

男孩冷笑,坐在阳台旁,点燃了一根烟。看着调取出来的行车记录仪。余烟袅袅,环绕在男孩面颊旁,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男孩反观着白雪一般的世界,他没有即刻把真相告诉徐队,而是坐在阳台上,望着人来人往的公园。这样的天气,时而会落几片雪花,似是夹杂着忧愁。

头颅的主人是附近的一个乞丐,凶手则是这个女孩的青梅竹马。两人在偌大的城市乞讨,如此寒冷的冬天,他们过的异常艰难。可又是因为彼此的陪伴,让他们活得很快乐。

案发前几日,四名女大学生醉酒驾车,撞上了女孩,尸体四分五裂。男孩跪在地上抱着女孩的头颅哭泣,女学生却只是冷眼旁观。“一个乞丐而已,我赔你点钱不就行了吗?”女孩说着扔下大把的钞票,“不要钱,不要钱,要人,你们还我人。”男孩坐在雪地里,哭得像个孩子。“不知好歹,你爱要不要,知不知道这有多少钱?你们乞讨一辈子也赚不来。”一个女学生嘲讽着笑,开上车绕了道,丝毫不顾及跪坐在地的男孩。

他们曾经向彼此承诺,乞讨够了一定的钱,就一起去上学,去住宿舍。冬天一起堆雪人,一起过冬,如今海誓山盟一般的誓言,被大雪淹没的无声无息。

段初霁眼望着这个残忍,冷酷的世界,眼里多了几丝厌倦。这个凛冬,又会凋零多少玫瑰,荒芜多少花园,再到来年春天,以更光彩的姿态重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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