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欣剂-5.吃面

“安欣，怎么了？”

“你说你要给我送一份大礼，就是这个？你跟陈泰混在一起，给他当干儿子？”

高启强穿着考究的白西装，看着对面怒不可遏的安欣，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像是一把火烧过的黄昏，烧着高启强的心也跟着悸动不已。

得不到想要的回复，只有长久的凝望，安欣推了他一把：“说话啊？看着我干什么？”

高启强被他推的推了一步，又走近两步，半开着玩笑说：“看你好看啊！”

“你有病啊！”

安欣转身要走，高启强一把拉住他：“走那么急干什么，陪我吃个饭吧。”

安欣不肯理他，甩手要走。

高启强对着他的背影喊：“你最近是不是找一个叫阚玲的舞女？”

安欣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高启强，脸上有忧有怒：“你怎么知道？市局你也敢插人，高启强你是不是活腻了！”

高启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憨憨一笑：“想帮你点忙嘛。”

这个笑容，这个语气，安欣十分熟悉，或者是曾经十分熟悉。那时候的高启强就是这样，眼神明亮，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让他一再破例去扶助。

可到头来，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如今再见到这个微笑，安欣只觉得有种被辜负的委屈和愤慨。

“你别帮我，我担不起。”

“陪我吃碗面，行不行？吃完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线索。”

安欣几度想要拔腿走人，但是咬咬牙还是妥协了：“去哪儿？”

高启强伸手揽着安欣的肩膀：“我最近发现有一家，面特别好吃，我带你去试试。”

安欣将他的手臂推开，仍是一脸不爽的样子。

高启强也不介意，接着凑上去说些没营养的废话。到了面馆，又给安欣倒好茶，递好筷子，安欣都一一冷脸受着了。

高启强忍不住笑骂了一句：“安欣啊，你看看你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现在整个京海还有多少人能让我这么伺候着啊？”

“不想伺候就别伺候啊，谁也没要你伺候啊！”

高启强笑得宠溺：“对对对，是我喜欢伺候你，行了吧？”

安欣看着高启强忙前忙后的样子，盯着眼前的还冒着热气的面，那氤氲的热气熏得他眼角微潮。高启强算是发了，带他来吃的面一看就是高档餐厅的货色。精致的杯盏，令人垂涎的香气，连浮在面汤的葱花都切得十分匀称精细。

安欣垂下头，终于忍不住说出口：“早知今日……”

高启强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又如何？”

一瞬间，两个人脑海里都闪过昔日太多的画面，那个晚上两个人的对话犹在耳边纠缠。

“老高啊，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来着……你去自首吧！”

“自首？安欣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想跳进去，不是的，我是躲不掉了。我想过听你的话，可是代价太大。”

安欣一言不发开始吃面，高启强拉住他：“吃慢点，烫！”

安欣不理会，一个劲儿埋头吃面，高启强见拉不动他，知道他是不愿意再和自己坐在一起了，索性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安欣。看着他被烫的几近落泪的脆弱，看着他大口吞咽的委屈，看着他闭口不言的漠视。那是一种，让高启强无法拒绝的诱惑。

高启强想，这样不也挺好，要安欣同他站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说了，试问有多少情人终成眷属，多少友情能从始至终，可敌人可以。比爱更长久的是恨，比爱人更亲密的是敌人。那干脆就做敌人吧，就做这世上拥有最血腥最紧密的关系的人。他们要做一明一暗、一正一反、一黑一白的两个世界的人，永远纠缠在一起。

只要他爬的够高够快，安欣就只得一直追在自己的身后。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占有？

PS：平起平坐时，阿强就有歪心思了，那如果他日登高了，又会咋样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