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6）

“一把枪而已，去兵器铺买一把便是，又何必豁出自身性命去夺回来？”

温南夕来了兴趣，纵使心中已有答案，保险起见，还是试探道。

“不一样，那把枪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他说，这是把绝世好枪，早知道就不去擂台比武了，输了枪，一个银子都没有。”

“你师父是谁？”

“不知道。”

碰瓷小哥低下头，语气多了分失落。

“我不知他的姓名，只是偶然间，瞧见他在挥枪，便躲在一旁偷学。被发现后，他收我为徒，只教了我一半的招式，便撒手人间，我来不及知道他的名字。”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小五同碰瓷小哥的遭遇很像，不免共情，但另一反面，他又觉得碰瓷小哥比他可怜，在他十多年的人生中，谁都没有为他留下姓名，好似他生来便注定只能孤身。

温南夕也彻底确定了，司空长风，江湖流浪儿，少年时缝枪仙林九练枪，被林九收为徒，但林九因困于情事，不久便去世了，司空长风凭借记忆中的一招半式，悟出了自己的枪式，最后在满城城楼，一枪化众人为烟雨。

“你会用内力吗？”

温南夕不曾了解司空长风的过往，但按原著描写，最后应是能将枪夺回来的，至于时间嘛，可能用了大半载？

“不会。”

司空长风老实回答，果然不出所料，改变剧情有风险，但只剧情的结果，稍微推动加速下也不是不行。

“你连内力都不会？真以为光靠武枪能赢下擂台啊？”

小五露出鄙夷的表情，他是真佩服司空长风的胆量。

“这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

司空长风被小五噎住了，惭愧的低下头，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是我技不如人。”

窗外已黑了天，在夜晚，一切都显得沉寂极了，树叶沙沙作响，微风窗口钻进，拂过了司空长风的脸颊，似乎在表示着安慰。

“喂，你想不想学？”

温南夕的声音传进司空长风的耳朵，引得他微微怔愣，江湖上，选徒都要慎重考虑，更何况教一个一面之缘的人，有一瞬，司空长风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

“学什么？”

看着司空长风不可置信的模样，温南夕不由得露出丝笑意，抽出腰间的竹笛，轻点在司空长风的额角边的伤口处。

源源不断的内力从竹笛中输来，司空长风感觉额头暖暖的，痒痒的，等温南夕将竹笛抽走后，额角的疼痛平缓了许多。

“学内力，炼筑基，怎样？考虑一下？”

司空长风回过神，机器般的点点头，但温南夕总归比她小，叫师父还是有点别扭的，纠结再三，才别过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师父。”

由于含糊不清，温南夕并未听清，淡定的喝了口茶，司空长风这时鼓足了勇气，正式的跪在了温南夕身前，行了个拜礼，大喊了声“师父。”

这声师父险些让温南夕呛死，忍着恶心将口中的茶水咽下，便大声咳嗽起来，边咳还边匆忙着将司空长风扶起，她可受不起着拜礼。

“你，咳咳，起来，不用喊我师父，咳咳。”

小五见状赶紧将茶杯满上，递到温南夕面前。

“姐姐，你再喝点水，缓一下。”

温南夕接过，匆匆罐了一大口，终于稍微缓过了劲，脸色由于剧烈咳嗽而涨的绯红，还要忙着应付司空长风。

“你不用急着叫我师父，我又不是收你为徒，我教你是有条件的，你要答应我件事。”

“什么事？”

“我还未想好，你先欠着。”

司空长风点头，面色凝重的望着温南夕，温南夕受不了这般直视，错开了他的目光。

“而且，我们有要事在身，最多教你四日，四日之后，无论你能否成功夺枪，我们都要离开。”

司空长风这下倒没有之前那般坚定了，犹豫过后，还是点了点头。

“无论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

外头的风变大了，吹得窗户嘎吱嘎吱的作响，许久，司空长风听见温南夕温柔的说道。

“不用些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就像你师父第一眼便选中了你般，因为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