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说出口

翌日清晨，汐宁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昨晚把人拒之门外，已经太过失礼了，放纵了自己一次，之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对于汐宁而言，润玉是她这一生中不可缺少的角色，无论作为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润玉能开心幸福，这样就足够了。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停在了汐宁的寝殿门口，芯儿的声音缓缓传来：“天妃娘娘，夜神殿下已经在寝殿外等您了。”

汐宁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缓缓吐出，拉开沉重的寝殿大门，一眼便看见了担忧的望着这边的润玉，汐宁嘴角轻轻勾起，笑容依旧，抬步向他走去。

“玉儿，别站着了，过来坐。”汐宁径直走到平日里二人经常会一起坐着的小圆桌旁，身后的润玉顿了顿，跟上了汐宁的步伐，坐到了她的对面，只是，心情再也不像之前的那么轻松平静。

“汐宁，我……”，润玉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告诉她一夜之间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未婚妻吗？还是弟弟旭凤喜欢的女子，虽然已经过了一晚上，但润玉内心还是惶恐。

对于润玉而言，他一直明白这些年来自己对汐宁感情，可是，汐宁她是怎么想的，她是将自己放在一个怎样的位置，润玉从来都不曾知道。

汐宁在面对他时，总是带着柔和的笑容，温柔的对他说着话，而在天界她又总是独来独往，以礼相待每一位仙神，似乎这天地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让她的心为之跳动。

除了那一刻……

润玉想起来被隐藏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一段记忆，在日月星辰的照耀下，山林里朦朦胧胧的小木屋中，两颗怦怦跳动的心脏，紧紧贴着的身体，对方滚烫的呼吸，还有那个轻柔的吻……

“抱歉啊玉儿，昨天是我失礼了。”

汐宁的声音打断了润玉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画面，他的耳尖有些微微泛红，听到汐宁的道歉，润玉刚想开口回应，却又听到了汐宁紧接着说道。

“听闻水神仙上找回了长女，这么说，玉儿就有了未婚妻，真是一桩喜事。”

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最伤人心吧，润玉感受着心里的抽痛，慢慢握紧了拳头，低垂着眼眸，干涩的嘴唇微动。

“是……锦觅仙子。”

复而，润玉又抬头盯着汐宁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微微红了眼眶，身体忍不住向前倾，脱口而出的声音坚定却带着一丝颤抖。

“汐宁，你明明知道的，我一直……”

润玉抬手想要去握住汐宁放在小桌上的白净的手，却握了个空，被汐宁轻轻躲开。

“玉儿……锦觅仙子是个好姑娘，既然已经定下了婚约，那你便要好好待她。”

汐宁有些急促地打断了润玉即将说出口的话，她当然知道润玉想说的是什么。只是这层窗户纸不能就这么被捅破，坏人就让她来做吧。

润玉怔怔地看着眼前面容依旧平静美丽的女子，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宁愿汐宁打骂自己，像昨天那样生自己的气，跟自己发脾气。

这还能证明自己在她心中是不同的存在，而不是现在这样，像个局外人，作为他的母妃在恭贺他即将新婚。

‘不会的……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呢……那晚心跳的声音明明那么清晰的在耳边回响……’

‘明明汐宁她也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