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生而不陌路

（1）

“如果有一天，我们发现对方都是虚拟的，但又在某个契机相逢，我绝对会跑向你。”卡维坐在客厅看着一本小说名叫《生而陌路》的小说集。看到上面这句话，他忍不住读了出来。

卡维抬起头，对着书房里的艾尔海森高声喊道：“艾尔海森——”

过了半晌才传回艾尔海森毫无起伏地回应。

“我看到了一句非常有艺术感的语录，”卡维将书递了过去，“来，你看看。”

艾尔海森简单扫了一眼：“放在书里很不错，放在现实很荒缪。”

卡维听了表示非常赞成：“没错，放到现实非常…什么，荒缪？！”

卡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这明明很好的一句话，而且，而且我们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毕竟还没有哪个学者研究出来这个世界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卡维不满地看了一眼艾尔海森。

片刻，艾尔海森合上了书本，转了过来：“理论上没错，分离又重逢肯定会继续续前缘。但是，有个前置条件。”

卡维眯起眼睛歪头问道：“什么前置条件？”

艾尔海森挑了挑眉：“当然是‘我们发现对方都是虚拟的’这个条件。”

卡维表示不解。

艾尔海森：“那么，如果我们发现对方是虚假的，那重逢后，你愿意再和我相识吗？”

卡维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不管怎么说，曾经认识，以后也要认识。”

艾尔海森否定了对方的想法：“我不这么认为。如果以这种痛苦的方式反反复复重逢又分离，我绝对选择遗忘。”

卡维沉默：“好吧。”

【存档成功。】

第二天，艾尔海森醒来发现卡维似乎不在家里。

这家伙可能去酒馆鬼混了吧。

艾尔海森没有多想，前往智慧宫打算学习一会儿。

智慧宫里十分安静，学者们都在认真学习，汲取宝贵的知识。

艾尔海森很喜欢这种氛围。

知识很重要，对于艾尔海森来说是这样的。

大概临近傍晚，艾尔海森才从知识的海洋里出来。

他看了看钟表，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走出了智慧宫。

路过酒馆时，他在门口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酒…哈哈，自在！”卡维斜坐在椅子上，举着酒瓶大口大口往嘴里灌。

“唉……酒鬼。”艾尔海森叹气摇头，无奈地走向对方。

卡维笑嘻嘻地看着走过来的艾尔海森：“哇，这不是我们的大书记官艾尔海森嘛哈哈……”

说着，又继续灌酒。

“吱啦”艾尔海森拉出凳子，坐在卡维面前，静静看着完全酒醉的他。

“微醺，可以激发人的灵感～你知道吗，艾尔海森。咕嘟咕嘟……”卡维一口气喝光了酒，抬手准备再叫一瓶。

艾尔海森微微皱眉，按住了卡维地手：“不许喝了。”

卡维有些迷糊地皱了皱眉：“哼哼，我才不需要你管呢艾尔海森，你就是…嗝，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知道吗！”

卡维醉眼朦胧地对着艾尔海森指指点点。

面对这个醉鬼，艾尔海森摇了摇头。

夜幕降临，气温转凉，凉风习习，艾尔海森看着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地卡维，低声说道：“走吧。”

卡维醉醺醺地睁开眼睛，眼眸在灯光下跳动着光点，脸色微红。

“……”艾尔海森合上书，扶起了卡维。

“我没醉，没醉！”卡维胡乱晃动着，结果一不小心酒劲一上头，吐了一地。

看着地上那滩呕吐物，醉乎乎地卡维指着说：“艾尔海森，你看…多，多有艺术感的画啊，我要收藏……”说着，卡维伸手就要去抓那堆污秽不堪的东西。

幸好艾尔海森反应快及时将卡维拽住。

“真不让人省心！”艾尔海森暗暗骂了一句。

卡维慢慢坐到地上，靠着墙：“艾尔海森，我好渴啊。”

艾尔海森站在一旁，垂眸看着地上衣领凌乱的醉鬼，只能尽量哄着：“起来。”

“才不要——我要，我要你去给我买水……”卡维闭眼皱眉，大声嚷嚷着。

艾尔海森叹了口气，只能妥协。

“哒哒……”艾尔海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阴影之下卡维慢慢睁开眼睛，眉头微蹙。

“艾尔海森……”他低声囔囔着。

困意袭来，卡维慢慢闭上眼睛。

反正艾尔海森那个家伙，回来会喊醒我的。

“数据正常，体能正常，正在重新计算数据大小……”卡维眼前闪过种种工作人员交流指示的画面。

……

“卡维，醒醒！”艾尔海森拿着水，推晃着睡着的卡维。

见半天没有反应，他叹了口气。

算了，背回去吧。

某个空间里，卡维面前出现了久违的虚空终端。

虚空终端：“遇到他了吗？”

卡维点了点头：“遇到了。”

虚空终端：“你真的还要这样下去吗？虚空的数据只能记载你们分开前的记忆。”

卡维沉默：“我知道啊，只要这次能像之前那五百多次一样互动成功，那么……”说到这里，卡维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有些悲伤。

虚空终端：“……如果失败，你将会像之前那样，反反复复重逢又分开。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这次的数据，我们建议可以放弃，以大局为重，卡维。”

卡维垂下眼眸，耳边一缕发丝下滑遮住了脸：“我想再试试，我在他心里，是不是那么不堪……”

清晨，一缕阳光慢慢照射进来，卡维睫毛颤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慢慢坐了起来，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本笔记。

扉页写着：艾尔海森，死于意外爆破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