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话——造物天使

再次见面的时候，齐峰，亚历山大，汪篮卉，不敢对这两位教官有丝毫的怠慢了

曾经的欢迎仪式只能隐约看见花瓣，彩条与其他的东西，都被丢到了楼门口的垃圾堆里

张局说说你们学到了什么？

张局只是在三人的衣衫上扫了一眼

便转过头去

无人说话

张局从你开始吧，齐峰，说说你，学到了什么？

齐峰我？服从命令

齐峰哪怕那命令并不合理

张局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亚历山大

张局你呢？俄罗斯人

亚历山大我？

他看了眼齐峰，立正后说道

亚历山大服从命令

张局点点头

又把目光转向汪篮卉

张局学到了……

汪篮卉你可真是个残忍的刽子手

面对部下们的质疑，张局只是在笑

笑得他们心里发慌

张局哈哈哈哈哈哈

张局小姐，你是不懂我们是什么行业么？

张局这里是梦魇局，不是什么慈善组织

张局我们就是刽子手，什么时候，刽子手还想着，跟那些杀过人的魇，和睦共处了？

汪篮卉如果她的能力真的是替死，那会死多少人？

张局爱死多少死多少

这话一出，就连齐格轮都上来拦了一下

张局却拍开了齐格轮的手

齐格轮喂，你

张局你太娇生惯养他们了

张局我们从来，都是一个暴力组织

张局审判，是法院的工作，保护，是警察的工作，梦魇局，我们，都是杀人犯

张局的话音落下，汪篮卉已经忍不住要扑上去了

张局如果杀死的，是你们的亲人，我只能说句抱歉

亚历山大一个没拦住，被汪篮卉摘掉了一直别在后腰上的手枪

亚历山大不要！

汪篮卉去死吧！你这杀人犯！

汪篮卉的右眼爆发出刺目的红光，那是即将魇化的征兆

她连开数枪

却没有火焰冒出来

齐格轮走上前，把枪拿住，丢还给了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这是怎么？

齐格轮我拆了你所有枪支的撞针，每天拆一遍，包括你家里私藏的那些

张局感情用事？还是，早有预谋？

张局拔出自己的手枪，指着这个骄傲女孩的脸，眼中除了挑衅还有冷漠

张局如果是感情用事，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回你的警队去，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

张局如果是早有预谋

他的目光骤然变得锋利

张局我会开枪

张局看着你的脑浆，从你的颅骨里滚出来

汪篮卉只是静默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愤怒

张局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至少目前为止，我还是人类

张局非作战期间，不要把枪口对准你的同类，除非你也是魇

他放下枪，但是在枪口扫过汪篮卉左小腿时，瞬间开枪

汪篮卉啊

汪篮卉一时脱力，倒在地上

张局把目光转向齐格轮

张局让她回警队，梦魇局不需要违抗命令，企图在非作战期间枪杀队友的，叛逆

齐峰小卉！

看到齐峰上前，张局把枪放回腰带别着的枪套里

又重重给了齐格轮胸膛一拳

张局如果你再感情用事，往梦魇镜里安插这种废物，我连你一起开了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那些职员们已经回到员工宿舍，只有张局和齐格轮两人坐在楼顶天台上的茶桌边，喝咖啡

张局很娇艳的花啊

齐格轮你白天骂的够狠的

张局轮子，我没法任何一个杀过人的魇

张局任何一个都不行

齐格轮那那个李梅呢？她算怎么回事？

齐格轮还魇化患者的社区，你可够能演的

齐格轮这鬼词你都怎么想出来的？

张局我是真的很想，再见那些孩子一面

张局说话间，撸起袖子，展示了一下子弹的痕迹

张局他们已经死了，全都tm死了

齐格轮那个木偶，是怎么回事？

张局它么？光线的产物罢了

齐格轮让我说了这么大一个谎言，就为了骗他们？

张局骗人先骗己，如果连自己都骗不过去，说什么骗人呢

齐格轮喝下一口咖啡，白天即将结束，当落日沉入无边的黑暗，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东西，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齐格轮你想过没有，他们还，只是孩子，杀人的也好，被杀的也好

张局如果人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误而付出代价，法律只是一纸空文而已，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我们的任务，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齐格轮说起来，今天怎么有空跟我一起喝咖啡？

张局落日了啊，轮子

齐格轮知道了知道了，局子，真不晓得你家大人当初怎么给你起的名字，整个张局

张局那也比你的那个轮子好听，你个车轮子

齐格轮闲聊到此为止吧，局子，万籁俱寂，该上班了！

张局好吧，好吧，让那些新人度过最后一个可以安睡的晚上吧，明天，咱们就得一起带队，去通通附近的，某些怪异的位置了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的夜晚，在余下二人结束了一天的枯燥无味的打表生活后，下班之际，张局堵在了门口

亚历山大老大还有什么事吗？

齐格轮出现在张局身后，一前一后将门口堵的严严实实

齐格轮别着急走

齐峰还有什么事吗？哈欠

张局该去上班了

齐峰我们今天不是一天都在……

齐峰你要带我们去实战？

齐峰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齐格轮老毛子，这次你随便带，要是能都带上，那算你本事

整装待发后，齐峰从仓库里开出闲置已久的梦魇局专属车辆

齐峰我们要去哪儿？

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个出去玩的孩子

张局用手点了点地图中的一个位置

亚历山大动物园？老大，你不会是想去喂动物吧？

亚历山大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扫兴

齐格轮那里有一个重度魇化患者，因为有一段时间，怪谈文学的盛行，那个人钻研颇深，现在动物园内的一部分区域受到了魇化的影响，至少已经有三队人折在那里了

齐峰我们要击毙他吗？

张局最好击毙他，重度魇化患者都是疯子，我们从来就无法确保，不开枪，我们能不能活下来

张局一旦你们孤身一人，我允许你们自由开火，哪怕是误伤了队友，也无所谓

张局现在，上车，出发！

齐峰遵命，局长大人

张局我已经不是局长了，不过，很中听

驱车来到动物园，这里早已关门大吉，但是售票机显然还在营业，除了售票机，还有园内墨黑的一切

张局影响比我想的还要重

警方已经封锁了这片区域，当梦魇局的车停稳时，负责这片区域封锁的警长向他问好

老乔治张，很久不见了

张局老乔治？你怎么开始管这片了？我记得你应该回你的北美老家了才对

老乔治不管能行嘛，这些新人，对了，我给你的资料你看见了？

张局那是自然，不然我们也不会来这里

老乔治看好你们，除了那个五大三粗的毛子

亚历山大嘿，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乔治瞅瞅这臭脾气

张局去你的，老家伙，你就应该去安享晚年

老乔治不开玩笑了，张，我建议你们不要全进去，没必要去送死，已经去了好几波了，连个音信都没有

老乔治放个屁好歹还有点味呢，这人全tm跟消失了一样

张局那就是我们的工作

老乔治张，我可得提醒你

老乔治那里面脏的很，反正，你们要是三天没回来，我们就准备动用大武器了，到时候飞机导弹什么的一下来

张局得嘞

张局等我们的好消息吧您嘞

看着梦魇局的队伍逐步走向那无边的黑暗，老乔治即其警员们，对着他们的背影默默行礼

张局一会儿无论出现什么境况都不要意外，人类被魇化侵染后，所生成的东西，很多时候是不堪入目的，但同样有些时候，会非常……

张局woc？

亚历山大老大，这，还是动物园？

一行人站的位置，是这堆宏伟建筑边的一条小路上

齐峰难怪他们没有回音

齐格轮局子，你确定这个重度魇化患者是怪谈看多了而不是什么科幻电影看多了？

张局这件破事结束，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要把那个老乔治的眼镜塞到他的屁股里！

一行人骂骂咧咧地从小路走上大路，走到一处建筑跟前，四人属实是有些走不动了

张局真tm大

尤其是亚历山大，他还背了一身的武器装备，此时，这些负累也几乎压垮了他

苗苗你好，请问你们需要帮助吗？

张局你是？

齐格轮却抢先一步拉住了张局

齐格轮让我来

齐格轮你好，小姐，我们迷路了，请问离这里最近的……

苗苗迷路了？

苗苗你们怎么会迷路到这里？你们也是和前几波人一样，来破坏行星发动机的么？

齐格轮我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齐格轮那是一个很重要的建筑吗？

苗苗你们是数字派的人？

张局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小姐，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只是想去最近的餐馆而已

亚历山大如果这样冒犯了你，我觉得很抱歉，我们会放下武器的

亚历山大感觉很不好，这个魇的主人，似乎已经发现他们这些入侵者了

苗苗你们果然是数字派的人！说，你们想要做什么？再次想要刺杀我们的主工程师马兴飞先生？

伴随着苗苗的话语，天空的尽头，似乎传来隆隆的声音

苗苗马兴飞先生即将启动行星发动机，你们这些不相信太阳氦闪事件的人类叛徒，休想靠近他！

亚历山大突然听见了张局的声音

张局亚历山大，开枪，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麻烦，不管这个动物园原来是怎么样，现在，那些进去的警员很明显已经被魇化寄主同化了

亚历山大抬手就是一枪，伴随着枪声响起，天空处的隆隆声音逐渐消失

苗苗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倒下，却又在倒下的瞬间化为一堆白纸

周遭的景色也在此时发生了变化

原本的大路变得狭窄，原本明亮的天空，变得昏沉且黑暗

他们终于通过了售票处，而不是在那里原地打转

亚历山大和着我们一直在那儿原地打转？

亚历山大那我刚刚射中的

张局丢给他一叠文件，上面有多枚子弹穿透的痕迹

张局应该是这个

齐格轮够狡猾的，看来，这里的主人真是不欢迎我们啊

通讯恢复了

老乔治张，没问题吧？你们的信号消失了四个小时！

老乔治等了半天没有回音，他敲了两下耳麦，又塞到耳朵里仔细听

张局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他猛地吼了一声

老乔治你tm有病是吧？我现在脑瓜子嗡嗡的

张局哈哈哈哈哈哈

张局老家伙，让你骗我！

老乔治怎么样了？

张局神tmd的怪谈看多了，这tm是电影看多了，整个售票处被一个随从魇化者控制着，你的那些队员可能都已经

老乔治去tmd

老乔治该死的混账

这时，老乔治的耳麦里，再次传来张局的话

张局你们可以向前推进了

同时，里面的张局也听见了这句话

齐格轮怎么回事？那是你的声音

张局该死的，老乔治，别进来！

那边却只传出仿佛电话拨不通时的忙音

两边的景色再次变化，这次，面前的女孩显然已经不想再听他们解释了

苗苗人类的叛徒们，受死吧！

天空之上的隆隆无人机声音越来越近

无人机的声音越来越近，亚历山大往天空一看，骤然觉得被扼住了咽喉

亚历山大老大，这不对吧？

张局去掉全部武器

齐峰老大？

张局等等，我们投降！

苗苗投降？你们为什么要投降，你们数字生命派不是应该

张局我只是个普通的警察，我的身后是我的同事们，我不能用他们的生命，与国家的秘密组织对抗，之前的攻击我们很遗憾

张局率先把枪丢在地上，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齐峰与亚历山大其次，最后是齐格轮

苗苗我姑且相信你们的话

这个魇化出的人智力很明显并不是很高，那么如果里面的人，防守准备都不是很稳定，那么，这个魇化的寄主，可能就是一个支持电影里数字生命派的人

明明刚刚还是剑拔弩张，此刻，五人却可以坐在一起吃冰淇淋

苗苗说说吧，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张局我们是要追捕一名逃犯的

张局他从那个位置

张局手指向模糊不清的边界

张局跳了进来，我身边这几个伙计都是不错的人

张局这个轮子是我们的智慧担当，以前在警校里面，翻墙，这小子总去找最不容易被看见的地方

齐格轮去你的

张局这个小疯子，是前几届的警校优秀毕业生，那个毛子，是个军迷

苗苗听起来都是优秀的人啊，抱歉，职责需要，对你们产生了误解

张局没关系，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们长的凶神恶煞的，那个轮子一瞅跟杀过人一样

齐格轮你说的跟你没杀过一样

看着苗苗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怀疑，张局直接缴械了

张局好吧好吧，我杀的最多行了吧，迄今为止，我击毙过二十三名逃犯，打伤过一名不遵守自己职责的同行

苗苗不遵守自己职责？

张局那家伙为杀人犯开脱，并且在非作战期间，试图枪杀我的同事

张局认脸的家伙，事后我瞄准她的膝盖骨来了一枪，至少三年之内，她只能在轮椅上坐着

苗苗那还真是不幸

张局我们是能够将后背交给彼此的人，不需要那种可能会背刺队伍的人存在

张局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team，对了，能跟我们聊聊这个行星发动机是个什么玩意儿吗？

苗苗本来这些不应该告诉你们的，你们也要保密不要出去乱说引起恐慌

张局我们是警察，我们不会怕

苗苗你们，刚刚都看见了吧？

张局看见什么？

苗苗那张巨大的，地图

魇化正在崩溃，这代表着，寄主已经脱离了魇的控制

苗苗我们没有未来了

苗苗等红星降落，我们都得死，该死的！我看见了！

此时哪怕再迷糊，四人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这个孩子居然是他们一直在找寻的魇化的寄主

而且在深度魇化下居然主动脱离了魇的控制

张局不用担心，我们是梦魇局的，我们

他看了眼同行的队员们

张局不会怕

苗苗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我看见了，特么的我看见了，我看见那破玩意儿的一瞬间就脱离了身上这些脏东西！

苗苗那些魇，那些魇是活的，有思想的，他们会将我们一点点转化

苗苗直到，将我们，变成它们

她的声音突然轻了许多

张局怎么了？你发生什么了？

苗苗抬起头，张局直直看见了，她鼻子上出现的红色圆形鼻头

小丑嘻嘻嘻

张局这个声音

小丑嘻嘻嘻

小丑许久不见啊，局长先生

旁边的气球堆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女性小丑，她的服饰，显然是梦魇局那身制服的改品

小丑窥见了主的孩子，由我来将你引向主的怀抱吧！

她向着苗苗伸出了手，亚历山大在此刻开枪了

枪声点燃了周遭的一切，远处的手电筒光柱越来越近

小丑只是一扬，那些子弹便变成了气球

张局不要被她的魇化影响！

齐格轮此刻闭上眼睛，声音不会说谎，心跳更不会说谎，长时间的相处，他已经背下了几人的心跳频率

他瞄准一个位置连续开枪

小丑啧了一声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苗苗救救我，他要来了，祂要来带走我了，我想活下去，让我活下去！

小丑消失了，另一个方向，警员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齐峰别紧张，你会活下去的，我们会保护你的生命安全

这时，从树丛里冲出来一个人，张局定睛一看，正是老乔治

张局喂，老……

齐格轮却开了枪

齐格轮他没有心跳，见鬼，这些人怎么都没有心跳？

张局把那个小女孩放在我们身后，亚历山大，时刻准备开火，这些家伙可能已经不是人了

月光明晃晃地照下，那些人的脸庞也在此刻被照亮

显然，那恐惧到了极点的面容，这些家伙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

但他们还在跑，甚至腿已经有了巨大的伤口，肌肉不自然地外翻着

张局老乔治，虽然说，我想把你那副眼镜塞进你的屁股里，但我没想到，这一天没结束前，你就在我眼前挨了枪子

张局亚历山大，打断他们的腿，这些家伙已经没救了

亚历山大是

枪口不断冒出火舌

那些人很快被打倒在地，再没了动静

张局齐峰，我们现在有了更要紧的任务，主动摆脱重度魇化，并且被魇化者们如此重视的，只有这一个女孩，我们必须把她护送到梦魇总局，这可能会改变这场该死的战争的走向

齐峰是

枪，打开保险的声音

而后，是开火

齐格轮一口鲜血直接喷到了亚历山大的后背上，他的心脏位置此时已经被一堆金属覆盖

他缓缓回头

小丑，正把玩着一把微冲

张局隐蔽！

小丑跟我，回到主的身边吧！

枪声怒吼时刻，亚历山大身中数十弹，那个小丑用了一种特殊方法，打穿了防弹衣

张局不！

他带着苗苗和齐峰躲到了一块印字石头的后面

齐峰不停地开枪还击，但那名小丑的火力显然强的不太正常

张局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

苗苗蹲在那里，抱着头

张局丫头，你把你的外衣罩在这个石墩子上

张局齐峰，把你的枪留下，然后从动物园墙边那个缺口带她离开！

齐峰是

张局深吸一口气，在小丑换弹期间，把枪伸出这个破破烂烂的临时掩体，瞄准小丑所在方向高速射击

小丑嘻嘻嘻

小丑不敢硬抗，至少她此时这副身体还是人类的，这要抗一下，非得躺下不可

她躲在了刚刚的冰淇淋小屋屋后

借助身体的习惯性，快速换弹，瞄准枪响声最剧烈的地方，上去就是一梭子

张局tmd

张局把我警员的身体还来！

张局左臂中弹，但他的枪声可没停，他躲过多枚子弹，躲在一棵四人环抱的大树后

张局呼哈呼哈

他轻轻动动左臂，缓缓抬起

张局md，来吧！孙子

微冲的枪声再次暂停，张局的左手刚刚探出，就被子弹打穿

张局呼

小丑兵不厌诈，这可是你教她的，这段记忆真是非常的美味啊，现在，是你的结局了，张大局长，嘻嘻嘻

小丑的脚步声近了，又近了

但这次张局将一个随身携带的小木偶丢出去

却引来了大量的子弹，那家伙用收音机在骗他

小丑张大局长怎么骗人啊

张局这叫兵不厌诈，你这控制了我警员身体的怪物

小丑这种换伤打法，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个人类，差点都以为是我们的同类了

张局你这怪物

小丑哈哈哈，怪物？我的确是个怪物，按你们人类的理解，我应该……啧，不能跟你说太多

张局怎么，怪物也有法律与规则？

小丑差不多吧，不过张大局长如果认为，那两个逃走的，能跑出去，就太天真了

张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丑你们都是被饲养在羊圈里的牲畜，想什么时候跑，怎么跑，那都是要看主人的心情才对

两人隔着掩体，互相对话，如果换个场合，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一对好友，如果不看，他们此时的状态的话

张局的整个左臂满是溢出的鲜血，他右手紧紧抓着一把手枪，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机会

张局那可未必！谁说羊不能反杀狼了？

张局更别说，我们是人！

另一面的小丑，此时她的状态明显也不对，眼中似乎闪烁着灼热的火焰，与之相对的，是瘦弱，且长期明显处于虚弱状态的身体

她似乎是在命令这具本应躺在重症监护室的身体运动

小丑你说的或许不错，但，对于我们来说，你们，只是羊！

小丑羊，就应该被赶回羊圈！

目光一转，她居然已经来到张局头顶的大树杈的分离点上，枪口已蓄势待发

扣动扳机的瞬间，一枚子弹直冲着她眼窝而去

再看此时的张局，黑色的美瞳已经掉落，露出其下隐藏着的，微红瞳孔

小丑你

小丑已经被子弹暴力掀翻，子弹打穿了她的脑壳

张局蹲坐在树边

张局轮子，毛子，老乔治，呵，我算给你们报仇了吧

张局我的血越流越多了，左臂已经感觉不到了

张局的眼皮在打架，他也知道，或许这样睡去，便是一梦不起

看着即将升起的初阳

张局唯一完好的右手抵住自己的胸膛

张局为了人类

张局加油啊，小疯子

他昏迷了过去，而不到半小时，层层叠叠的梦魇局工作人员，以及救援的医生护士们便包围了这座动物园

他们来救还活着的人，等找到张局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重度昏迷状态

医生病人需要紧急输血！谁知道他是什么血型！

齐峰老大！

齐峰老大你醒醒！

医生别跟着捣乱，他是什么血型？

齐峰他是

汪篮卉B型

齐峰汪……

汪篮卉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清的，这老头子虽然给我来了一枪作为教训，也让我看清了事实

在得到紧急输血后，张局苍白的脸色也有了好转

医生快，带他去手术室！病人随时可能死去！

张局再次睁眼时，看见的，是医院白色的棚顶

张局我居然没死么？

张局还以为，终于有机会去陪他们了

汪篮卉你似乎对你没死这件事颇为遗憾啊

张局你？

汪篮卉你现在打一管子气进去，也可以立马去陪他们

张局得理不饶人，丫头嘴皮子倒是利索

他想要用左手支撑身体，但是，左臂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他看向空荡荡的左臂，一时无言

张局截肢了啊

汪篮卉发现你的时候，你的左臂已经没救了

张局那个魇化者死了没有？

汪篮卉打扮的花里胡哨的那个？脑壳都被你打碎了，实验部的人员发现，你的那枚子弹正好穿过了那个脑壳寄生物的心脏

汪篮卉你的美瞳，掉在现场了，就这么不想被人发现吗？

张局你不明白，即使你有了那样的眼睛也依旧不明白

汪篮卉我到底有什么不明白的？

张局那个丫头看见过的东西，我也曾经看见过

那张紧贴墙面的落地镜的背后，是一个个梦魇局的实权者，也是因为这次意外发现，聚集而来的，局长们

张局绝望，很是tmd绝望

张局丫头，你不懂这种绝望，那个小丫头被这种绝望压到喘不上来气，以至于最后脱离了魇化者的掌控

汪篮卉可你没有，你甚至希望与他们斗一斗

张局是啊，我没有

张局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局那些，该死的，吃脑子的东西

张局一甲子，为一次狩猎时间，二百年一次，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年

张局这次也说给你们这群吸血鬼听听吧，tmd，那面破镜子打我进来前就开始用

张局关上，md，又不是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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