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苗浠恬联系左鹤庭来取画册已经是小半个月之后了,不过说到底也不过一周多点。
左鹤庭去苗浠恬家一趟实在麻烦,两个小时的公交车程将人折磨地够呛,搭上电梯,再出来便看见苗浠恬站在家门口往外面望。
“你到啦!”看见左鹤庭,苗浠恬立马喜笑颜开,表情生动地像个不加修饰的婴孩。
“进来吧,我把东西拿给你,不过你得等一会儿。”她一边说,一边把门留给左鹤庭。
左鹤庭换了拖鞋跟在苗浠恬身后——她就知道苗浠恬肯定不会轻易让自己拿到东西,那小姑娘,鬼机灵。
东西被苗浠恬放在最里面的房间,就是上次左鹤庭住的客房,虽然待的时间不长,但左鹤庭总觉得这个屋子跟她上次来的时候不太一样。
“生日快乐,左老师。”突然的一句,没有任何铺垫,甚至没有特别突出的情绪。
左鹤庭一愣,似乎没听清苗浠恬刚刚说了什么。
“啊?”
“我说……”苗浠恬放大了声音,拉长语调又重复了一遍,“祝左老师,生日快乐。”
左鹤庭其实很少过生日,甚至连她自己都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前两天母上大人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回家过生日吃个饭,左鹤庭给拒绝了。学期中的确比往常更繁忙一点,她以为没必要特意跑一趟。
她平时也不少回家,更没有缺乏亲情的感觉,因此不太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可左鹤庭没想到,苗浠恬竟然知道她的生日。她是从那儿看到的?说实话,左鹤庭不知道,或许是从她相亲信息里了解的吧。
“谢谢。”左鹤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回应苗浠恬。
收礼物这件事儿,上次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来寝室推销的学姐送了一瓶绿豆水。
“都不翻开看看?你应该知道我准备了多久吧?”苗浠恬掐着腰佯装生气地道。
左鹤庭当然知道。距离苗浠恬第一次提出来要给她画画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这段时间不知道折腾了她多少次,回回都觉得周末刚开始就过去了。
她已经很久没在周日睡到自然醒了!
不过针对这件事情,左鹤庭倒也是心甘情愿的。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左鹤庭可不能干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儿。
左鹤庭听话地将册子翻到第一页。铅笔勾勒的人像,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她。
她说不出来什么特别的形容词 只能不停地重复“谢谢”两个字。
左鹤庭自认没什么艺术细胞,分不清那些个名作的细节,也看不懂什么样的画是好,什么样的画技术含量比较高。
她只认得“好看”和“不好看”,而实际上,左鹤庭很难说自己见过不好看的艺术品。
在她眼里,既然都被称为艺术品了,那肯定就是好看啊!
“真漂亮,辛苦你了。”左鹤庭抬头看了眼苗浠恬,一页一页接着往后翻下去。
不一样的画法,也是不一样的左鹤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