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犯困的本能

这真不能怪苗浠恬，自从高中毕业，她就没在九点之前起过床，在国外念大学的时候也是一样，因为她的老师也起不来。

不健康的生活习惯早已养成，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改得过来，她无奈地耸耸肩，一脸无辜地说：“左老师，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苗浠恬上课睡觉的毛病从上学就有，高中班主任经常就这事儿拿她开涮，奈何她家里有钱有势，学艺术准备出国，又不参加统一的选拔性考试，不拉他们升学率，何况人家成绩本身也不差。

连成天上课睡觉的学生都能打那个分数，排在班级中游，有时间还不如多去管管起早贪黑提不上去分的可怜孩子。

左鹤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解释了一下小肖老师的情况：“刚刚上课的数学老师是新来的，这学期才入职，早上是她正式上的第一节课，你一趴下不晓得给她吓成什么样，险些没出教学事故——以后不许这样了。”

“知道啦知道啦。”苗浠恬“嘿嘿”一笑，尾巴像是要翘到天上去。

“行，回去吧。”左鹤庭起身，补充道，“如果再困，来办公室睡，别欺负年轻老师了。”

说话时，她的眼神不自然地往窗外瞟了瞟。

没等苗浠恬回复，她就先走出了办公室，下节是集体备课，不能迟到。

班里的学生们被领出去上体育，苗浠恬也跟着曹洋阳妈妈一起出去。外面阳光很好，不是很热，站在树荫下还挺舒服的。

哨子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列队整齐的学生按着体委的示范进行热身运动。在上课前五分十分的时候，基本没人会说话，等热身结束开始讲解阶段，底下才会出现支支吾吾的说话声。

一旦到了外面，没有哪个学生的嘴是能闲得住的。就连苗浠恬也不困了——经过左鹤庭“苦口婆心”的教育过后，她的本能已经丧失，现在精神的不得了。

“听说你们家孩子是新转过来的？”曹洋阳妈妈先拉开话头。

“是，我是他表姨，替他妈妈来的。”苗浠恬礼貌地回应。

“那她原来在哪儿上学呀？”家长之间聊这些话题再平常不过，就像在小区里碰见熟人对方问你“吃没吃”一样。

“啊……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实在隔壁区那边，私立学校，名字记不得了。”苗浠恬是真的不知道。

她现在连自己上的是哪所小学都快记不清了，怎么可能记得别人原来上什么小学。

苗浠恬只有印象，自己在小学初中的时候经常转校，因为苗爸爸苗妈妈工作经常更换城市，她和哥哥也要跟着一起换地方生活。

这也导致她一直没什么朋友，除了几个发小，很少有人能跟她说话。

等到了高中，她回到这个城市，准备艺术考试，平时根本不出现在班级，就算在学校也只是睡觉，而跟她情况类似的顾成舟也为了出国在各种机构补习，忙得焦头烂额。

所以啊，富家子弟哪是那么好当的？有时候，苗浠恬想想，自己还不如平常人家的女孩儿过的快乐。

物质只是人生中最少的一部分，或许，她更向往自由的意志和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