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干净

窗外下起倾盆大雨，哗啦啦的，雨滴有些飘落在窗户上滑落，室内的温暖和室外的寒冷形成对比，导致窗户被蒙上了一层浓雾。

而店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因为大雨的原因，只有店长在吧台擦拭着杯子，在温暖的灯光下露出一丝温馨。

“怎么穿这么少？”坂口安吾注意到汐祈身上只有一条单薄的裙子，勾勒出优美的身材曲线。坂口安吾立刻脱下自己的西装走到汐祈身边给她披上，“前辈别着凉了……”

“我对于寒冷和炎热都无所谓。”汐祈在坂口安吾把他衣服盖在自己身上时愣了一下，他的外套有一股雪松的香味，闻着很清爽。汐祈把衣服理了一下，“谢谢安吾先生……”

“没事的汐祈前辈。”坂口安吾捏紧在桌子下的手，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如同他刚进入港口黑手党遇见她时一样不知所措。过了许久，坂口安吾小声的开口问道，“汐祈前辈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前辈为什么消失了那么久？我那天去给前辈的墓碑前送花时看见前辈您的墓碑碎掉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坂口安吾一口气说出来好多话，这让正在专心吃草莓蛋糕的汐祈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个问题才好。

汐祈放下勺子双手撑住下巴思索着说：“我来找你有事相求，你帮太宰洗过资料吧，那么你能帮我洗一下吗？我现在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杀戮什么的我再也不想沾染，我不想让我的手再次染满鲜血……”

“然后就是第二个问题，我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汐祈开始脸不红心不跳的胡编乱造：“我这两年……”她语气开始颤抖，时不时拿纸擦眼泪，“这两年我用不了异能，还失忆了，被关在一个有钱人家里面当成宠物一样，今天那家主人又对我施暴的时候我奋力反抗，最后被推开撞到了桌子角才恢复记忆……”

“现在我觉得自己好累……”汐祈转过头伸出手擦拭玻璃上的雾气，她看向窗外匆忙的行人，“都有点不想活了……不过我在被【Abyss】吃掉的时候，感受不到一丝的痛苦……我觉得很温暖……或许是【Abyss】和我一样充满了孤独吧……”

“【Abyss】？”坂口安吾每天皱起问：“那是什么东西？监控里只拍到了那个黑色物体的出现，然后后面的内容就全部被截断了。”

那个东西，漂浮着黑色的气体，脚下的大地仿佛都在被灼烧。坂口安吾回想起那天的监控，现在还存在档案室里的未知危险级生物，原来祂叫【Abyss】，深渊——带着无穷无尽的压迫感，那种压迫是看着都会冷汗直流的恐惧，来自身体的——灵魂的颤栗。

而汐祈，在那个录像里，她和【Abyss】就像是一对宿敌一般，汐祈那个时候的反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当她被啃食的时候，坂口安吾和他的同事们都被吓了一跳，喷溅而出的血，汐祈被烧毁的皮肤。

但是在那一刻，监控损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故意阻挡一样，红色的雷电不停的从乌云滚滚的天空劈下来，仿佛在欢呼它们得到了胜利。

那次异相，很多人都死了，被雷电劈死的，尸体都变得焦臭，但是不一样的是尸体的周围都掉落着红色宝石。

异能特务科派人收集宝石的时候宝石居然全部飞向了空中碎裂开来。

“【Abyss】呀……”汐祈看着坂口安吾严肃的模样一脸无奈的道，“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谁？”

“memory。”汐祈回答。

坂口安吾越听【memory】越熟悉，他突然想起来说道，“我看过这个名字，在某个疯狂科学家的日记本上，以及从古流传下来的书籍。不过，那是个神话人物吧？我并不相信这个东西的存在。”

“哈？！”汐祈突然撑着桌子站起来。

坂口安吾感到眼前一亮，灵魂仿佛被撕裂一样，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置身在一片星空里。坂口安吾抬起头看向原处，那是一团瑰丽无比的紫色星云，它周围漂浮着小小的星球和陨石，在这片星空里璀璨夺目。

“看见了吗？”汐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祂就是【memory】，这个世界的宇宙维系者之一，祂创造了这个宇宙。”她抬起头注视着那团星云目光带着认真。

“那个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吗？我现在在哪里？”坂口安吾有些惊讶，他观察周围才发现，他的脚下居然是一块雕刻着繁琐花纹的巨大圆盘。远处的星云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形的白色物体，祂的身体里漂浮着华丽的星空，披着银河的披帛，祂就像是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一样在星空里飞舞，旋转来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祂的身体开始缩小，最后轻轻的落到了平台上时，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的体系。

“很高兴认识你，来自蓝星的坂口安吾先生。”【memory】伸出手做自我介绍，她还没等到坂口安吾回握她的手就把手收了回来，“现在坂口安吾相信吾的存在了吗？”

“信了。”坂口安吾老老实实的回答。memory一挥手，他们脚下的平台就出现了三把椅子和一张桌子，memory坐上椅子凭空变出来一套茶具，她在星空舀取一瓢美丽的银河放入壶中烧起来，“勉强当个茶话会吧，那么接下来就让吾来回答一下坂口安吾先生的问题。”

“吾比汐祈更清楚【Abyss】是什么东西。”memory提起水壶给几个杯子里倒上一团紫色的液体，和星星一样，“喝吧，我把这个东西命名为‘银河’。”

“这个可以喝吗？”坂口安吾看着摆在他面前的茶杯问道，“而且……为什么上面还漂浮着奇怪颜色的烟雾？”

memory得意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的拿手作品，汐祈可是一出生就在喝我烧的‘银河’呢，现在她居然不喜欢喝了，果然还是有点伤心。”

“一想到汐祈小时候每天都跑过来说我的‘银河’好喝，要喝一辈子。”memory语气里有点怀念，最后伤感的说，“还说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最后还是悄悄的和星星们一起流浪，中间撞上好几颗星星，哎呀真的是苦恼死了……”

“哈哈……”汐祈尴尬的笑着语气有些生气的对memory小声说道，“memory！别说了别说了……”

“所以这里就是汐祈前辈诞生的地方吗？”坂口安吾再三确认面前的东西是否能喝，最后一鼓作气喝了下去。味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涩和难受，带着一丝苦涩，随即便是沁人心扉的香气和清爽，感觉一杯下去连骨头都被什么东西洗干净了一般。坂口安吾愣了许久，最后说道，“很好喝，如同人间四月天的清澈甘露。”

“那就对了。”memory突然反应过来道，“你是想问【Abyss】的事情吗？”

“是的。”坂口安吾点头。

“【Abyss】是一种没有形态的东西，祂不属于任何物种，由万物的负面情绪堆积而成。”memory缓缓说道，“万物的愤怒、仇恨、嫉妒、贪婪、色欲、杀意都是Abyss的养料，祂无法被杀死，只能被封印。”

“而封印则是需要【神明】的助力，神明献出自己的一切，越强的神明封印的越久。”

“据我所知，目前有一位神明用了自己的力量进行封印Abyss，没想到这么快他又出现了。”

“Abyss会对某些矛盾体人类产生依恋，汐祈或许就是这样才被祂盯上了。”

“我……”汐祈叹了口气说道，“Abyss想和我永远在一起，所以才想把我吃掉，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而且被Abyss攻击后的伤口无法进行自愈，祂力量的残留会不断的蚕食身体，最后变成烟尘消失。”

“我知道的。”汐祈想到这里不禁又回想起来那可怕的记忆，无数冤魂的嘶吼在她脑海里不断尖叫，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

“还有就是。”memory开口认真的说道，“坂口安吾先生，请帮汐祈一起收集宝石，在阳光下会折射出字母的宝石。”

“memory，你果然知道些什么。”汐祈看向memory垂下眼眸道，“告诉我那个东西有什么用。”

“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好了，你们该回去了。”memory开始逃避汐祈的问题，她伸出手一挥，伴随着空间的扭曲，两个人的灵魂回到了身体里。

“太神奇了。”坂口安吾看着手表的时间，“我们明明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在外面居然才过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