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第一

被白色仪器渲染的冰冷的实验室，在一声声提纯的滴液声下，变得更加冷寂。

斯卡拉姆齐闭上眼睛，任由管子插入背部，输入不同的液体，冰冷蛮横的液体如失控的野兽，在身体内乱撞。

疼，硬生生、冰冷冷的疼

他对疼痛的忍受度一贯很高，再痛也难以皱一下眉，而此刻，他疼的面容发白，满头都泌出细汗。

“输入了巨蜥的血液，嗯，恐怕不合适”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多托雷拿着一个本子，淡定的划掉一行。“冰川巨蜥血液属寒，不适合作为培养液输送人体，进行细胞腐败缓冲。”

“下一项，寒原遗狐”

“实验目的，保留住肢体在常温或低温下的保存与腐败的缓解时间。”

他神色淡漠，不动声色地调了调仪器，语气淡的像在说天气很好一般。

“要卸你一条胳膊，不过，麻醉可能不够了”

少年的唇发白，一滴汗随着他的动作而滑入眼眶。

“来”

他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生卸胳膊怎么能不疼，他不是没有五感的机器人，他是任何地方都与人类别无二样的仿生人偶。

多托雷并无任何犹豫，操作机器，轻松卸了他的左胳膊。

“看来你在王宫的日子不好，否则，怎么能愿意再回来这个地方？”

多托雷无声地卸掉他的胳膊，毫无愧意担忧地做完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习以为常。如果除去他说这话时满满的冷嘲热讽，真看不出来他无比刻意地说辞是多么假。

斯卡拉姆齐当然也知道这不过是多托雷报复的手段，但他并没有说话，而是任由他拿着自己的胳膊放入培养皿。

“那位公主也没有传闻中那么爱戴你吧？”他挑眉，说道：“不过是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能指望她为你最多少呢？”

他的声音幽深了下来，“你的选择无疑是明智的，留在那位娇娇公主身边做个赘婿，不如至冬当个执行官，起码——第六席只有你一个，女王的夫婿可不止一个。”

斯卡拉姆齐的手不自觉捏了捏，很快又恢复原样。

“她不过一介人类之子，再厉害、再风光，不过百年就会灰飞烟灭谁也记不得。不过，力量就不一样了，是你的，永远都会效忠于你”

他意有所指，语重深长地帮他断掉的手臂放入止血的营养液中。

血流不止的断臂即刻停止流血，多托雷看了看，忍不住啧啧两声。

“即使断臂也不吭声，真不愧是，雷电将军的造物”

斯卡拉姆齐闭上眼，“还有事？”

“目前没了”多托雷指了指他泡在培养液里都肢体，道：“如果卸下来的肢体不能保存三天以上，就证明失败了，到时候可能还要卸一个，以此实验低温下的保存时间。”

“现在，你可以走了”他冷的像冰冷僵硬的手术刀，随意说道：“不用担心，你的胳膊会在两小时后长出来，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身体的再造性”

可他并没有在意这件事，而是，怔了好一会，才道：“人类，有永生的可能性吗？”

多托雷闻言，并未回答，而是指着远处巨大培养皿里漂浮的人体。

“如果想快点制造出永生的方法，就多参与实验吧”他背着身，语气毫无波澜，“在那个人类公主老死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