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第三

“你到底是谁？”

斯卡拉姆齐皱眉，看着她的眼神愈来复杂，【木偶】的脸却变得复杂，换成了女皇陛下的脸。

“神的命令是绝对的，弑神的人不得好死。”

她温柔的脸忽地变得严肃，下一秒，又变成更模糊的脸，不断变化扭曲的脸最终坍塌成一团光雾。

他迅速意识过来，闭上眼，专心凝聚心神。

“睁开眼——我就是你”

他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斯卡拉姆齐”

柔柔的声音响起，他眼睫一动，听出是小满的声音，她指尖的轻柔仿佛在他手臂上拂过。

“看看我，我是幸满”

“我要死了，你不救我吗？”

声音逐渐高扬起来，有些扭曲，“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对待我的子民门，可还是要被推上断头台，凭什么？”

“斯卡拉姆齐，你爱我，对吗？既然爱我，那就替我，杀了枫丹的所有人吧”

“直到世界上，只剩你我二人”

声音萦绕在耳边，如同魔咒般诱导他睁开眼。

“斯卡拉姆齐”声音柔和如纤丝，“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他的眼睫又跳了跳

“带我走吧，我不想再当公主了”

“斯卡拉姆齐，自私鬼，胆小鬼！”

愈发疯狂的声音也不能催使他睁开眼，他闭着眼，眉拧在一起。

直到耳边再次安静下来，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痛感时刻告诉他这是真的。

“你醒了？”

【木偶】依旧站在他很远的地方，朝他道：“我听见，喊了她”

——

——

还是幻觉？斯卡拉姆齐不可置信地掐着手臂，却无法留下痕迹，痛感依旧在。

他轮回数次，早已身心俱疲，他无法忍受每一次精神的攻击。

他闭上眼，跳下了漆黑的深渊。

“斯卡拉姆齐！”

一个很远又很清晰的声音传来

又是幻觉

他刚想到，下一秒，一道白光刺的他不得不睁开眼看那突然出现的一只手。

“斯卡拉姆齐！醒醒！”

那只手用力的抓紧他，身子迅速上升，跟着那只手靠近白光。

他闭上眼

既然出不去了，能再见到你，也是好的。

他暗暗想着着，一只手反复在他眼前摇晃，眼皮跳动，她睁开眼。

“斯卡拉姆齐！”

一个人影扑进他的怀里，呜咽的抽泣声拉回他的思绪。

“我还是……没能出来吗？”

“你说什么”

小满抬起头，看着他呆滞的双眼，“你到底怎么样了？还没有解毒吗？”

他看见了远处的【木偶】，此刻，她却并没有回话。

“果然，还是在梦里”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啊，果然还是梦，不过能见到你，就足够了”

一巴掌，清脆地落到了他的胸膛。

“这不是梦”她激动地重复着，拉着他的衣领，“你刚才中毒了，现在毒解了，斯卡拉姆齐，跟我回家”

“家？”他呢喃着，“嗯，有小满的地方就是家”

他苦笑，挣扎着想站起来跟她走，却又恍惚地想要推开她。

“不，这里是幻觉，我不能跟你走，真正的小满还在等我回去”

他倔强地想要挣开她的手，小满根本挣不过他，她有些急了。

她拽住他的衣领，猛地吻了上去，牙齿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血腥味四溢。

痛感让他清醒过来，他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着急。

“你干什么？”

浓烈的痛让他稍微清醒，可又下意识觉得这是梦境，愠怒地看着她。

“……梦里也那么”

欺负人吗？

既然是梦……

他拽过她，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咬了下去，血液从唇间留下。

他以前不敢咬她，怕她疼，可这是梦境。

他毫不留情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咬的很凶，又很慢。

他松开她，却察觉到，她的唇上，一个明显的咬痕，唇边，鲜艳的血液。

他错愕地对上她满是泪水的双眸，一瞬间失神，她忽地抱住他。

“这不是梦，是我，我来带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