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舍第三

“看，那位就是只用了一年就当上执行官的第六席。”

远处的陌生士兵对年轻的少年指指点点，他年纪看起来很轻，半大的人全然不像传闻中狠毒刻薄。

“听说手段可厉害了”

“是吗？也听说过，他与那枫丹公主有些绯闻呢”

“对啊，那公主貌美如花，可不就是一朵鲜花嘛”

一双一尘不染的鞋子停在他们面前，士兵愕然。

“很闲？不如下去喂狼？”

眉宇厌毒的少年无需皱眉，便已看出他心情不佳。

他森然开口，“滚，否则杀了你们”

“议论执行官，直接拖出去处死便是”多托雷只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斯卡拉姆齐却出奇地没有同意。

“新官，叫他们去外面站岗”

言简意赅，他不想杀了那些新来的士兵。

多托雷抬眉，“随你”

他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写着什么，总是很忙在思考的样子。

这让斯卡拉姆齐想起一个人来，她也总是喜欢安静的坐在窗前，拿着一本不知所云的书看。

往往看的入迷，连睡觉也忘记。

他发愣的空隙，多托雷已然写完了笔记，道：“无事可做的话，就去层岩一趟，地脉涌动带出了千年前的物质。”

他眼神一睨，“【木偶】会和你一起去”

木偶？排在他后面一名的一个女生，他见过几次，是个特立独行的怪人。

“她是枫丹人，或许，你可以从她口中得知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多托雷向来不爱多管闲事，值得他说出来的必然是要斯卡拉姆齐去做的。

斯卡拉姆齐颔首，知道此行危险，才会有两个执行官同时出使。

但是，下层岩这种高危任务，女皇很少会派执行官来——他是例外

他不是人，耐力和体力都远超常人，比肩半神，即使身体损坏还能修复，所以这种没人能接受的烫手山芋从来都是他接。

木偶经常坐在身后更大的木偶手臂上，常常闭着眼活在自我的世界中，他与她一句话也没说过。

她也算非人类吧？听多托雷说，她是半改造人，与他有着异曲同工之相似。

这些他都不关心，值得他在意的是，【木偶】是枫丹人，如今却为至冬女皇效力。

——

——

层岩巨渊究竟有多深谁也说不清，即使他纵身探索过许多地方，也不到百分之一。

要完全探索这片区域，恐怕得几百年

几百年，他呢喃着，恐怕到时候，璃月都更迭了好几个朝代了，层岩还没有开发完全。

【木偶】朝他远远一笑，斯卡拉姆齐回以点头，身后跟着是各自手下的兵。

进入层岩，空气开始变得稀薄，身边的【木偶】脸色未变，依旧含着微笑看着前方。

稍微仔细点听，还能听见她在小声地哼歌。

怪人

他这样想着

因为下到深处，天空已经离得很远很远，头顶只有压的很近的岩石，连点亮的电光石都是微弱的，只能照到五指，看不见脚下。

这样黑暗阴冷的地方也能高兴的起来？

他忍不住心底暗暗腹诽

【木偶】仰头，道：“你能感受到冷吗？”

这话无异于是对离得很远的他说的，他耳力过人，自然听见了。

“感受不到”

【木偶】闻言，也抬起手臂，贴着潮湿的岩壁。

“我也感受不到”

“看来博士也改造了你”

【木偶】一连说了两句话，斯卡拉姆齐觉得很惊讶，但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他点点头并未搭话。

【木偶】似乎对他很有关注，“你以前是人？还是被博士改造了？”

“我生来就是人偶”他淡淡的说着，发觉自己已不对以前感到羞耻难以开口的事实觉得羞赧。

他讶异于自己的变化。

“哦，我听说过，你来自稻妻的神的造物”【木偶】自顾自地说着，指着前方岩洞垂下里的一块金色光雾。

“就是那里了”

身侧的士兵便连忙上去侦测，一个士兵用气瓶收起气体时，离得太近，一不小心，光雾迅速扩散了。

“怎么会这样”【木偶】惊讶于情报中光雾不会扩散的消息，斯卡拉姆齐很快的反应过来，大声道：“撤离！离开那里！不要吸入”

但话还是晚了一步，身侧倒了一片，他回头，【木偶】朝他眨了眨眼睛，伴着身后的庞然大物轰然倒下。

“怎么会……”

气体从他的袖子钻进鼻腔，他可以控制自己不呼吸，却在【木偶】倒下时他就注意到了。

光雾不是在被弄散时就扩散的，而是早就分布在洞穴中，只在此刻，才被察觉到。

一股浓重的厚重感压上身子，他倏地，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