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疾步走了过来,扶住了棠欢,用帕子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心疼不已,温言劝道,
芸香殿下,您这是何苦啊?奴婢虽然觉得谢大人性格古怪,可是您爱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是行动上却是真心实意的。
芸香情情爱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说不清道理 。何苦言语刺伤他,也伤了自己?
芸香若是他一怒之下,退了和您的婚事,不是正中了太后娘娘的下怀,好让您和亲大月吗?
芸香大月乃是蛮夷之地,与大乾有着不解死仇,若是去了, 那可是死路一条啊殿下。
棠欢是啊,去大月,只是死路一条。既如此……
她喃喃着,突然笑了起来,
棠欢既如此,我就死在大乾好了。
说完,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独留芸香一人站在原地,一脸惊愕,
芸香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心中越发惴惴不安,却是摸不清棠欢的用意,不敢乱说。
房间里,棠欢坐在榻上,将床头抽屉拉开,拿出了一块白色的玉佩,上面写了一个燕字,思绪也回到了昨晚。
当时谢危有事出去,而燕临也倒在了一边睡了过去,燕牧拿出一枚玉佩递给了棠欢,苦口婆心地婉言劝道,
燕牧殿下,薛太后心思狭隘,又怎会容下仇人之女 ,就算你是沈氏血脉,可是在宫里也是孤立无援, 身份只是你的枷锁 。
燕牧如今,燕家已经是风雨飘摇之中,这玉佩,乃是我燕氏族长的象征,你将它拿着 。老臣希望你早做决断,否则一旦燕家出事,我没有办法再帮你了。
燕牧而且居安视你如命,若是你落入他们手中,便是等于敌人掐住了他的咽喉。怕是到最后,你二人都难以善终。到时候,我又有何脸面去九泉之下,见你们的母亲?
从记忆中回神,棠欢将玉佩拿在手中,天黑之时,换了一身黑衣,自公主府偏门离开,却是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到了府中,一进门, 就遇到了火急火燎的明画,
明画殿下您去哪儿了,属下潜入宫中,在一些年老宫人口中查到许多线索,您的母亲正是燕侯爷的堂妹燕仪娘娘,而当年她之所以会死,您之所以会变成太后所出,都是薛太后做的手脚。而且您前段时间 ,从宫里瞭望塔的石阶上滚了下来昏迷不醒, 也是她命人事先在上面涂抹了桐油。
明画她一边害您,一边又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实在是心肠歹毒,心思深沉,不得不防啊殿下。
棠欢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说着,进了院子,明画看着她的背影,一脸茫然,
明画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明画殿下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不行。
他说着,转身朝着谢府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谢危的院子,竟然听到了吕显的声音,
吕显谢居安你有病吧?天下女人何其多,你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这么折磨自己吗?
吕显你还熏酒,就你这破身体,你还熏酒啊?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想死我送你一程啊!
跟着,里面就传来了酒瓶砸地的声音和谢危的怒吼声,
谢危你懂什么?你个万年老二,狗都不理的老光棍你懂什么?她爱我你知道吗?她爱我,她爱我!
明画连忙转身就跑,果不其然,跟着后面就穿来了吕显撕心裂肺的鬼叫声,
吕显你考第一了不起啊?你有人爱了不起啊!
谢危就是了不起,不服你咬我啊!
吕显我又不是狗,为什么要咬人?
谢危你就是狗。
吕显我不是!
谢危你就是!
明画……
我的天啊,他们两个加起来不超过三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