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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传统式原生家庭演绎

阳光与大理石(假如裘冉维持夫妻原设)

全员现代人类世界设,以傅冉的视角来写。

有家庭暴力描写,慎入。

看很多太太写裘冉的原生家庭要么是放手不管,要么是家庭和睦,但……我打算写点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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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一次心惊肉战地走过学校后面偏僻的巷口,巷子仍传来打架、嚷骂的声音。但那天我朝巷口看了一眼,看见那位和我一样有着银褐色眼睛的男孩捂着流血的胳膊,眼神发直地看向我。

  他是我的弟弟,我们是双生子姐弟,父母离异后我们便几乎没再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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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早晨我在医院为女人守夜,“女人”是我母亲,自然,后面的“男人”是我的父亲,可自从他们离异后,我便再没喊过他们“爸爸妈妈”,这个称呼在我心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奢侈品。

  医院的陪诊床很窄,我常常侧着身,一只眼睛埋入枕头,用另一只眼睛观察女人。

  上午,她总是昏睡着的,不知道我在看她。

  医院走廊里的消毒水味很浓郁,我闻惯了消毒水的味道,但这股消毒水味却让我感到厌烦。

中午放学来看她,她终于醒过来。我坐在一旁休息,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一睁眼就对上我的眼睛,吓了一跳。

她张大嘴巴,眼底露出惊讶之色,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怎么了?”我问。

  “他要出狱了,对不对?”她的语气很低落。

  我看着她,点点头,算作回答。

  她没有说话,气氛有些诡异。

  “他”就是那个“男人”,我的生父。我很小的时候他便与女人离婚了,我跟着女人,弟弟跟着男人,彼此几乎没再见过面。

  男人很凶,我讨厌他,讨厌他时不时从嘴巴里吐出的脏话与浓烟,讨厌他天天出去和别人打架,讨厌他醉醺醺的回家把酒瓶摔在地板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那一年与人斗殴致人伤残,被判处数年缓刑。

 女人比我更讨厌她,讨厌到明知会有遗传病,也要生下我和弟弟两个孩子来折磨男人,她的计划向来是周全的,自己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不能让男人一个人无事逍遥。

  这样做很自私,我同样讨厌她,可她总在半夜惊醒,坐在我的陪诊床边说她对不起我们姐弟俩,她很痛苦,很难受,很想哭,我只得安慰她说,没关系,我不怨她。

这样的家庭,称之为地狱开局再合适不过来。

  我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时日,我应该留下来陪她的,但我最终还是选择背着书包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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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上学的路上看到了我弟弟,他叫傅裘,很好听的名字。

  他默默地走着,我跟了上去,他不理睬我,将没连接上播音设备的耳机往耳朵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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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在三个月前见了两个闰年来的第一面,他突然转来这里上学,他上学的地方就在我学校旁边。

  他话很少,总低着头,可我还是轻易地从人群中认出来他,傅裘和我有一样的银褐色眼睛。

  我曾经想象过我和弟弟见面的场景,我们会像童年时期那样互相依偎罢,但我们站在路的两端,一言不发地看着彼此。

  他朝我张张嘴,却没说出来什么,我注意到,他的唇角和眼角都有淤青。

  我问傅裘是不是男人做的,他狠狠地摇摇头。

  “打架打的”

“别打架……”

“没人在乎!”

  傅裘干脆利落的四个字让我怔住。

他说完就快步跑掉了,而我站在原地,心情沉重,久久不能平复。

  “姐姐在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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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耳机从傅裘耳朵上摘下来,他低头,看着我,眼神有些陌生。

"(姐姐)……你有什么事吗?"他问。

"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去医院,女人说她想你了。”

女人并没有说出这样的话,离婚那天,她便全当她的儿子死了。

 我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我希望能有个人陪我

他笑了笑:"想我?"

“嗯……”

“想我她这么多年怎么不来带我走!把我甩给那个她自己都瞧不上的混混!她那么讨厌我,她当初为什么要生我?!”

我的目光从傅裘手上的伤口转移到他身上,看到了他的手腕上缠满了纱布。

“你能不能陪姐姐,姐姐害怕……”

我把耳机还给他。

“打架,没空。”

他把耳机丢到一边,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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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裘起码是比男人要好的,说到做到,说放学打架,我真的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看见他,那位和我一样有着银褐色眼睛的男孩捂着流血的胳膊,眼神发直地看向我。

 冬日的冷风刮到我脸上。

  “还好吗?”

  我知道这是句废话,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眉骨处多了几道淤青,嘴唇出血,下巴、脸颊上全部都是青紫的痕迹。

  大概是不想在女生面前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罢,他垂下眼眸,对我的疑问不肯定也不否认。

  “你走。”

 

  

 血,殷红的血,从他捂着胳膊的指缝滴落下来,染红了他的裤脚,他呆滞地站立着,仿佛一尊雕塑,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我想起上午傅裘争论时眼神里闪烁的愤恨的光芒,我知道他的内心是挣扎的。

  ……要快些止血才行

  

 “我走我也要和你一起走。”

  我解下我的围巾,将它盖在他受伤的手臂上,然后牵着他的衣袖走了几步。

他没有拒绝,任由我牵着。

巷子里阴暗潮湿,我不敢松开他的衣袖,生怕弄疼了他。

  冷,刺骨的冷,冬日傍晚的风争先恐后地往我裸露的脖颈里蹿。

  

  弟弟……

 我猛然想起来什么,接着我回头。

 弟弟本来穿的校服已经在不久前的打架中被撕扯的破烂不堪,剩下的衣物根本无法御寒。

  

  几乎没想太多,我将自己的外套也解了下来,披到他身上。

  他很瘦,我的外套能盖住他。但他比我高很多,快到大腿的外套在他身上只能堪堪盖过腰部。

我看见他微微颤抖着,他低头看着身上的外套,又抬起头,用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我。

他的表情有些茫然,面孔发着病态的苍白。

血!快点给他止血!

我能感受到他的虚弱,从一开始的半推半就到完全倚着我走,呼吸声与口吻间呼出的白雾慢慢消散,他闭上眼睛,几近休克。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拉紧了他的手,带着他往医院的方向走,走的很急很快,生怕他倒下去。

他的血还在淌着,从我的掌心一直滑落,我的心也随之沉到谷底。

他在昏迷前,低语着什么,我听不清。

“医生!快来!"

他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睑,我伸手摸索着他的鼻翼,他的呼吸很微弱,几乎快停止了。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都说男孩长的像妈妈,他现在的样子和女人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护士端着铁托盘,托盘里摆满了瓶瓶罐罐与器具,叮叮当当地撞着。

  

  “这小孩的家属来了吗?”

  

 “我是,他姐姐。”

“大人呢?就你一个吗?你们的父母呢?”

“死了。”病床上的他突然说,很快又昏厥过去。

“那就听你姐姐的罢。”

她又叫来几个人,送他进无菌室缝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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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打针,我也怕,怕那棉球沾着酒精,怕那些针管刺入血管,怕那冰凉刺痛的感觉......

  他是走出来的,胳膊缝了七针,全然无视了医生与护士们的劝告,他看见我还在等他,于是走到我身边。

  他的身子还很虚弱,刚站稳就晃晃地要倒下去

  我扶起他,将他的脑袋靠在我肩膀上,我的手掌在他后背上摩挲,轻柔地抚慰他。

  “你干什么……”

  “女人打针的时候,她让我摸她的背,她说这样就不疼了”

"......"

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指冰凉,我感受得到自己的手指刺到了他的肉里,他却不在意。

"疼......我很疼......"他说着,把我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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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的关系显然好了很多,虽不似父母离异前童年时期的那般亲密无间,但至少他能够正常地和我讲话,甚至能够主动牵我的手。

……

直到那个男人回来也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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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都是我的错,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

阔别已久的男人刚见面就朝我跪下。

我们在病房,周围的护士与病人都在好奇的打量我们,一位不断忏悔的父亲,和一对双生子姐弟。

  我的难过通常是无声的,让眼泪流进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涌出来。

  女人死了,在男人缓刑释放的前一天,她好像预感了男人会来医院找她,于是在前一天夜里,吃下了她偷偷攒了两个月的安眠药。

  她睡了,再也不用经受病痛折磨,也可以如愿地将两个患有隐性遗传病的孩子扔给她憎恨的男人。

“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打架我就不是人!不是人!”

 男人左右开弓,狠狠打自己的嘴巴,每一下都极重,鲜血顿时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滴滴答答的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我转头看向弟弟,弟弟也正看着我,那双明亮透彻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就像他此刻的脸色一样,毫无生气。

  “停下罢,不要再打了……我可以和你走。”

  我轻轻吐出。

  男人仿佛如释重负,爽快地在女人的火化书上签字按下自己的名字,带着我们回去。

  和他在一起生活……唯一的好处就是我能切身实地地明白傅裘总打架的原因。

  头几天,他对我说话的嗓音都是细软的

,带着些许的温柔,像是在哄骗一个小孩子,但是渐渐地,那种温柔变成了味。

  “你妈走前,就没有给你留下点什么吗?”

  那天半夜,他打牌回来,显然输红了眼,他对着家里的抽屉一顿翻找。

我站在一旁,一言未发,只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他颓败地坐在地板上,颓丧地望着抽屉里的那张蛛网。

  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我,于是他说了那句话。

  我说没有,他便突然暴怒了,一拳砸在桌角上,弟弟不在家,再待下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我立即跑回自己的房间,藏在床下,祈祷他不要过来。

  我就这么蜷缩着,困倦和恐惧席卷着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真的陷入了梦境......

  “姐姐?”

  睁眼醒来,发现弟弟正趴在床边,眼睛红红的,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天已经亮了。

男人不一会也过来了, 又是熟悉的下跪,扇自己耳光,一边扇一边忏悔,一边忏悔一边哭。

“我不是人!我怎么能对孩子发脾气!”

很难说他的道歉有几分诚心,但像这样声情并茂的表演后面又发生了好几次,然后,他又开始之前那样夜不归宿,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偶尔会与别人打架,打的特别狠。

  男人还没对我动过手,但会非常用力的拽我,推我,做完这些后他便道歉,道完歉后便继续出去鬼混,自甘堕落。

  我的心已经麻木了,唯一柔软的地方,只剩下弟弟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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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醉生梦死的生活持续到几个月后的一天傍晚。

寒冬已过,春意浓厚,天空湛蓝澄澈,阳光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我和弟弟喜欢在外面呆着,外面的世界会让我们感到放松,男人在,家就是布满阴霾的洞窟,压的人喘不上气。

  男人最近几周都没有回家,弟弟以为他这几天不会回来了,便放心让我自己先回去。

  我回来了,男人在家,坐在餐桌旁,满脸堆笑地看着我。

  

  他穿着得体,胡子和头发都刚修剪过,与我平日里见的邋遢男人完全判若两人。

  家被他收拾的一尘不染,窗户与杯子被他擦的发亮,他炒了几道菜,都是他喜欢吃的。

  “来,女儿,坐。”

他拉开餐桌对面的椅子,让我坐下。

“你今天……”

 他热情地将一杯柠檬水递给我。

  我看着杯子里的柠檬水,察觉出了异样,杯底没完全化开的残渣已经充分暴露了他的目的。

  褪黑素,女人在世时我在失眠的时候吃过它,它能很快让人昏睡。

  柠檬,大概只是为了掩盖褪黑素淡淡的异味。

“我柠檬过敏。”

我将杯子推回去。

男人尴尬地笑笑,大概看出我起疑了,目光朝四周乱扫,最后落到我身上。

  

“我打架了。”

“哦。”

“死人了,现在他们要来抓我。”他用很平淡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我们两人间的语气似乎是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

“我想逃,可我身无分文,我知道你妈临终前给你留下了一本存折,我需要他,就当我求你……”

他又要朝我跪下。

女人在吃安眠药的前一晚确实把一封信递给我,嘱咐我明天天亮才能打开。

 信封里是一本数额不菲的存折和一张纸条:给我最亲爱的孩子。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很想把存折交给男人,让他去逃,永远永远不要回来。

 我确实这么做了。

“好孩子。”他的心愿达成,愉快地灌了一杯啤酒,并用手摸我的头。

“那密码呢?”

“我和我弟弟的生日。”

“是什么?”

“我 们 的 生 日,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冷笑着,拆穿了他的虚伪。

“别**给老子废话,我问你呢!你说!”

他的手拽住我的头发,强迫我仰视他,我疼得眼泪直往下掉,我不断摇头。

"你有什么资格做父亲!"

他的表情变得狰狞,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凶光,我知道他又想打我。

他高高举起巴掌,遮挡住灯光,我面前一片阴暗,他的巴掌朝着我挥来。

  “啪”皮肉受到击打的声音脆生生地传至耳畔。

 “打姑娘算什么本事!要打我们两个打!你再敢打我姐姐!我就杀了你,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我睁开眼,傅裘将我护在怀里,本应落在我脸上的巴掌最终狠狠地落在他的背上。

  “就你?敢这么和你老子说话!”

  男人轻蔑地看了看他眼前只到他肩膀高的瘦削青年,青年长着一张和他前妻七分像的脸。

  傅裘面朝着他,仍将我护在身后,像一位流亡中的骑士誓要流尽最后一滴血来保护亡国公主。

男人受了刺激,又疯疯癫癫地笑起来,他说我长的像他,他和女人年轻时也如此相爱过,他大概从我和弟弟身上窥见了女人和他青年时期的影子。

我将我头发上插着的尖簪塞到傅裘的手心。

  男人毕竟更高大,更癫狂,更暴虐,傅裘本不敌他,又要护着我,渐渐出于下风。

 他们两败俱伤前,我对男人说要暂时停战。

男人把那瓶掺了药的柠檬水递到傅裘嘴边,说只要他喝下去,他便认输。

  傅裘也大概知道柠檬水里搀有什么东西 ,他只是看我,我用唇语告诉他不要喝。

  男人不依不饶,将杯子死死握住,大有强行往傅裘嘴里灌的趋势。

  我急忙推开傅裘,猛然抬起男人的手把杯子里一半的褪黑素柠檬水咽下,剩下的一半顺着我的面颊滴落到我的裙角,殷湿了整个世界。

  “弟弟!快跑!”

  鼻腔被酸水呛得发痛,泪水从眼眶里蔓延

  与其两人被一同折磨不如一人解脱,我是这么想的。

  “跑!跑的掉吗?!”

  男人又要来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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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 有姐姐呢,睡罢。”

通往远方的火车上,他把头埋进我的颈窝,我用手轻抚他的背。

  他的指缝里还有着男人的血。

 一个小时前,男人要来追他,但被落到地板上的柠檬水滑倒了,重重地摔了一跤。

  他能很快起来,他当然可以,但我们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飞快地压在他身上,尽可能延缓他起来的时间,而傅裘,趁此空隙折了回来,用我的尖簪贯穿了男人的咽喉……

 

 血,殷红的血,溅到我的脸上,溅到他的手上。

男人的眼睛向上一翻,再也没了气息。

我和傅裘拿了存折里的钱,匆匆买了两张去往外地的车票。

去哪里都无所谓了,只要是我和他,我们去哪里都好。

他有些困倦,激战后很容易这样,他大概是累了,我让他倚着我的肩膀。

 他开始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

“姐……那柠檬水里有什么啊?”

“褪黑素,有安眠作用。”

“那你怎么不困?”

“吃多了就有些免疫了,换了你就不一定喽……对了,当时进医院前,你迷迷糊糊说了些什么?”

“你忘了?”

“嗯?”

“当时男人和女人要分开的时候,他们问我跟谁,我说他们两个我谁也不跟,我就跟着姐姐。”

“啊……”

“他们都说不同意。”

“嗯。”

“但现在,他们两个我谁也不跟,我就跟着姐姐……我这不是做到了吗?”

口齿不清地说完这句话,他便沉沉睡去

“是的,你做到了。”

我将披肩盖在他身上。

通往远方的火车上,我们两个倚着彼此,轻轻闭上眼。

春日的天气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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