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院落里,屋外的天光渐渐昏暗,太阳落了下去,侍女在房间里添上了两只灯笼。
云为衫和上官浅并排走进后院,此刻人去楼空的院落显得格外冷清。
上官浅不禁感叹:“几个时辰之前还热热闹闹的,但一转眼就只剩下我们两个。”
新娘人选尘埃落定,其他的人自然全数被送离了宫门。
云为衫没说话,她正仔细的观察着有些安静的过分的四周。
她抬起头,四处打量着,察觉到别院周围的树梢和屋顶都增加了很多暗哨和盯梢的人。
宫尚角的安排自然是滴水不漏。
云为衫给了上官浅一个眼色,等上官浅抬起头,正好看见自屋顶悄悄隐去,藏进阴影里的一个人。
夜色很深,上官浅也自然看到了阴影里的人。
为了避嫌,于是故意说:“坐了那么久,腰都要断了,我先睡了,姐姐也早点休息吧。”
音量不高不低,正好让四周那些藏着的人影听到。
云为衫却没有顺势而为,只是提高声量。
闻言,上官浅掩下心底的惊讶,若无其事的笑着拉起云为衫的手,两人一起走进房间。
执刃殿中,宫子羽走了,其他人也都散了,风知婳也同宫尚角一起出了大殿。
突然,寂静的夜色里响起一声鸟啼声,随之而来的是鸟群飞离树丛的哗啦声。
风知婳抬头望着一群飞鸟离开的方向,按下心中的思量,转身对宫尚角浅笑。
“角哥哥,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
宫尚角什么也没问,点了点下巴,“嗯,去吧!”
说罢,风知婳利落的转身离开。
跟在宫尚角身后的宫远徵见风知婳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快速的越过宫尚角。
可还没有几步,风知婳就停了下来,抬头来着双唇紧抿的宫远徵,面无表情的道:“让开!”
“你去哪里?”宫远徵执拗的盯着风知婳,“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后山?”
“嗯,我有急事。”风知婳点头,明显不想多说。
今天的事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所以她不想再看到这张脸。
“你回来用晚膳吗?”
宫远徵眸底有些受伤,可倔强的他却不想表现出一丝丝的脆弱,声音清冷的宛若今晚的夜色声,好似是例行公事般询问。
“你们用吧,不用等我!”风知婳转过身,背对着宫远徵道。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身后的人再说话,风知婳抬脚离开,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宫远徵倔强的看着风知婳离开的方向,抿成一条线的双唇微微向上拱起,嘴角下压,眸底好似有晶莹剔透的水光划过,几息之间就消失在眼角。
若是宫远徵仔细观察,会发现风知婳消失的方向,就是那群飞鸟离开的方向。
宫尚角见状,不由得为宫远徵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宫远徵的身后出来,与他站在一处。
“远徵弟弟,你是不是对知婳太依赖了!”
“依赖和占有欲都是过不了一辈子的?”
宫远徵回头,眸底尽是懵懂,清澈的眸子静静地等着宫尚角的下文。
“你对知婳是心悦更多,还是依赖和占有欲更多呢?你自己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