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不宁的不止许韫和盛瑾。
谢修宴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自己好像当真好心过了头。
除夕夜见过许韫哭后,第二天没缘由的进宫。
将仍沉溺在温柔乡的慕容晟拎起来,拉着他扯了大半天无关紧要的琐事。最后状似愠怒开口说,新年伊始,皇帝应多加勤勉,不可过沉溺于温香软玉。
吓得慕容晟连着两天都没敢再召见安寻。
刚刚在勤政殿前,自己本只是路过。无意瞟到了那抹鲜红的背影,脑子还没来得及想些什么,就已经走上前去了。
后来想起,自己当时该是更多出于怜惜。
觉着她跪在那,一抹鲜艳的红在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的刺眼。呼啸的风雪都想竭力抹去她的存在。
明明之前不敢在人群前说多少话的一个人。
那一刻,谢修宴莫名觉得,她像是要同天地抗衡。
坚决又不堪一击的孤勇。
“帮一帮吧。”谢修宴最终妥协。
自己多少年都不曾发过善心,也是这位娘娘走了运。
当晚,文山宫前来了两个小太监。接许韫去长秋阁。
阁内有七层,小太监领着许韫去了顶层。
谢修宴只穿着一件素色里衣上下相连的深衣样式,衬得他长身玉立。
许韫悄摸的打量着,自己先前见他都只是匆匆一面,还未见过他正脸。
如今看到了,许韫倒吸了口气。觉得掌印图谋自己美色而让自己做对食的可能彻底为零。
如此仙姿玉色,整日揽镜自赏便是。许韫若是长了这样一张脸,哪还看得上旁的庸脂俗粉。
面若冠玉,直鼻薄唇。许韫觉着他最漂亮的地方是眼睛。
丹凤眼型,眼尾上挑,成一个极小的弧度,不笑都似含了三分笑意。
但当与他直视时,便不会那般觉得了。
眼眸虽明亮,却让人觉着淡漠清冷。
许韫对着这样一双眼睛,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想起来长秋阁前,素云给她说的太监折磨人的千般法子。不觉间打了个寒颤。
“愣在那干嘛”,谢修宴淡淡开口道。
说完随手捞起一册奏章,不再理她。
许韫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但根据素云告诉她的,她乖乖在床上躺下。
她本是想等着谢修宴的,真的想等的。
但躺在床上,便觉着眼皮发沉。阁内盈逸着一股温香,许韫渐渐的合上了眼。
谢修宴阅完最后一本奏折,看向许韫。
他轻哂了下,“睡得真快。”
然后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听着一旁绵长有律的呼吸声,渐渐也合了眼。
次日清晨,许韫醒来时,床上只她一人。
她迷迷糊糊记着,昨晚自己躺在床上没多久,便自己睡了。
素云说的酷刑般的花样把式自己是没体验到,倒是觉得睡得挺香的。
接下来几天,许韫夜夜来都长秋阁都是如此。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掌印批阅奏章,然后困了就合眼睡。
望着谢修宴专注的样子。
许韫莫名想到在将军府时,自己幻想过将来出嫁。
畅想着在夫君忙碌时,自己在一旁红袖添香。
呸呸呸,什么夫君。
许韫暗自警告自己,别瞎想。
但看着暖黄灯火下谢修宴专注的神情,
莫名心安。
(这章进度有点慢。
容我铺垫铺垫,尽量尽量,下面的进度快一点。
谢谢读我书的宝子们,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