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控制不住，你便可能会彻底失去理智，毁灭天地人三界！”通天眼里带着焦虑。

牡丹只是嗤笑一声，“这又如何？”

看着牡丹毫不在乎的模样，通天面露焦急，见他这副模样。

“怎么？你不是一直想要一统三界，不在乎伤亡的吗？这三界存在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三界不存，所有的生灵，都将不复存在，便是你我，也不会再有容身之地。”

牡丹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指，对于通天的话毫无反应。

她心里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告诉她，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就相当于一个幻境，只有彻底摧毁它，她才能够回到现实。

只是，回到现实与否，其实她并没有多在乎，相比起来，这个世界的寿命是无尽的，而从前世界，却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而且，她自己知道，要从这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只需要破碎虚空便是，并不需要毁灭。

只是，牡丹闭上眼，心中想要毁灭的欲望，真的有些控制不住啊！只要拥有强大的力量，便能够轻易的摧毁，这世界，本来便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她杀了人，他们又能重新进入轮回，那么，杀与不杀，似乎也没什么分别。

牡丹睁眼，眼里一道红光闪过，挥手便将通天推开，却并没有伤人。将拦着她的人推开后，她转身看着围着自己的天兵天将，手里凝聚着术法。

“牡丹仙子，你冷静点儿，不要犯下杀孽啊！”

牡丹将视线转移到太上老君身上，眼里有一瞬间的犹疑，却又很快再次被红色渲染，正欲动手，通天再次挡在了太上老君面前。

牡丹手上动作一滞，“你让开！”

通天面色坚定，显然是不准备让开，牡丹只得将视线转到别人身上，胸中压抑的想要杀戮的欲望几次被打断，她如今心里凝结着一股郁气，让她想要发泄。

“慢着！”

再一次被打断，牡丹只觉恼怒，抬眼看去，却是被他的动作惊住了，一时忘了想要杀戮的欲望。

只见通天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一副以性命相逼的模样，牡丹觉得莫名，“你这是做什么？”

通天只是将手上的匕首更贴近了一分，眼里情绪复杂，“不要伤人！”

“呵，通天，你这是要救与你为敌的这些神仙吗？”

通天没有说话，只是手上拿着匕首，沉默的看着牡丹，眼神复杂，让牡丹看不出他的情绪。

牡丹觉得好笑，“你这是在用你自己逼我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我法力提升，即便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再受到任何影响，所以你的刀可以放下了！”

呵，这算什么？无字天书改变，通天也已经悔悟，与太上老君和解，甚至为了天庭的这些神仙宁愿牺牲自己，合着如今就剩下她这一个魔头了是吗？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到了最后，该死的都是她吗？这还当真是天意弄人哪！牡丹双眼一眯，抬头看着天空，眼里蕴含着危险，要不要，彻底的毁了这一切呢？

牡丹看向通天，想到那些曾经帮过她的人，或者，还是彻底的离开，忘记这所有的一切？

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瞬，内心的暴戾再次占据上风，想要摧毁，想要发泄，想要用鲜血来满足自己，看着牡丹的眼里再次染上红色，通天目露焦急。

吕洞宾一直被韩湘子拉着，见他挣扎，甚至用了定身术。他如今没有法力，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牡丹被通天阻止，他既有庆幸，又觉得心酸，前世，一直伤害牡丹的是他，而通天，却是最后救了她。同是男人，他能看出来通天眼里隐含的情意。

前世，他便是看出通天对牡丹有情，在赌通天会不忍，所以在通天让他与穿山甲分别去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以证明忠心时才会真的去找牡丹。他在赌，通天会出手制止，即便是通天不制止，他也不会真的动手。只是这些，牡丹并不知道，她并不知道，他入魔的原因，便是因为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因为他是仙，有自己要背负的责任和心中的道义，所以，只有入魔，他才能够放下这一切。在入魔后，他能做到对自己的仙友动手，对仙姑动手，却是不忍真的伤害她的。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沉，狂风大作，吕洞宾再也按捺不住，心里召唤雌雄宝剑，如同前世一般，剑一入手，他便恢复了法力，身上的喜服也重新变成了一袭白衣，韩湘子的定身咒自动被解除。

看着吕洞宾提着雌雄宝剑冲过来，牡丹眼里的红色变得更深，嘴角笑容嘲讽，“你这是，最终选择要为了天下苍生，铲除我这个魔头吗？”

听到牡丹的话，吕洞宾丢下手里的雌雄宝剑，迈步走过来，有些无措和焦急的解释，“不是，我不会对你动手，我拿起雌雄宝剑，只是想要恢复法力挣脱湘子的定身咒过来找你。”

刚才太过焦急，吕洞宾说完，才想起恢复法力意味着什么，一时脸色有些苍白，语气也有些颤抖，“牡丹，你没事吧？”

回应他的，是牡丹一口鲜血吐出，见牡丹吐血，吕洞宾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神色惶恐，上前抱住牡丹，“牡丹，你别吓我！对不起！我不该拿起雌雄宝剑的，我只是想要挣脱湘子的定身咒过来找你，你不要有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牡丹见他脸色苍白，眼里的血色淡去一些，顺着他的手倒在他怀里，此时见他抬手便要扇自己耳光，牡丹伸手拦住，看着他眼里的泪光，眼神疑惑。“你哭了？”

见牡丹吐血，通天也是心里担忧，但是他自己却没有受伤，想到之前牡丹说的话，他心里有些失落，是她已经将禁术解除了吗？然而此刻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正想上前，却见到牡丹疑惑的神色，如同一个好奇的孩童，没有半分重伤之人的模样，想到牡丹从前对他的戏弄，他心里松了口气，站在原地不动。

二郎神等人见牡丹吐血，心里一喜，认为这是动手的好时机。正要动手，却是被吕洞宾拦住。

“吕洞宾，你这是做什么？你可知道，你护着的，是会毁灭天地人三界的大魔头！”二郎神愤怒，这都什么时候了，吕洞宾还在这里儿女情长！

吕洞宾只是抱着牡丹，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蹭了蹭，眼神一直注视着牡丹，“那又如何？天地人三界，天下苍生，与我何干？我只知道，她是我吕洞宾心爱的女人。”

“你！······既然如此，那我便对你一起动手！”二郎神说完便冲了上来，汉钟离等人阻止不及，牡丹见此两眼微眯，靠在吕洞宾怀里，挥手便将人打飞。

与别人的慌乱不同，吕洞宾眼里出现兴奋之色，“牡丹，你，你没事？”

牡丹掏出手帕，从他怀里站了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几次三番想动手都被人阻止，反噬吐血很正常！”

吕洞宾跟着站了起来，抱住牡丹，看着她额心渐渐淡去的魔纹，神情兴奋，“牡丹，你，你的血咒？”

于此同时，天空的乌云很快散去，太阳再次出来，天边还出现了美丽的彩虹，天空出现七个大字，“天若有情天亦老”，天庭的神仙见此，纷纷露出了笑颜。

“哈哈，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恭喜牡丹仙子，成功度过万年情劫！”太上老君手里拿着拂尘，笑着祝贺。

牡丹眼里的红色与额心的魔纹此时都已散去，她笑着点头，手上出现光芒，为太上老君疗伤，良久，牡丹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