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更要紧的是，自己给他丢了什么？春宫图啊！唉！她的形象啊，作为王母娘娘身边最沉稳得力的女仙，她竟然懂春宫图，也不知道这人会怎么看她。

想到这里，她在心中又是叹了一口气。都怪这世界太过古板，在她从前的世界，这都是最基础的性启蒙知识，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习了，可在如今的世界，却把她衬的跟个色仙似的，唉！

而在牡丹身后的东华，则是迟疑的翻开了手中的那本画册，看见里面的画面，他俊脸变得通红，仿佛烫手山芋一般，想要将手中的画册丢掉，可是想到之前牡丹所说，还是认真的翻看起来。

等到将一本书看完，他不仅是脸，耳根也整个变得通红。

听到身后翻书的声音止住了，牡丹缓缓转过了身子，看见她转身，东华的眼神有些闪躲。

牡丹自己也不好意思，毕竟在天庭当了一千年的神仙，若是在从前，遇到这般情境，她说不定会调戏一二，可是面前这位是最守天规的东华上仙，她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更何况，之前二人还经历了那般尴尬的事。

从东华手中将画册取回来，手中光芒一闪，便将书册还了回去。

见东华神色古怪，她解释道：“这是我在凡间书铺取来的，所以把它还回去。”

感到这样的解释不够充分，她又继续说道：“这图，是我在凡间找书时不经意间发现的，书名是避火图，所以我以为是关于如何防火的。”

为了自己的清白，牡丹撒了个小谎，其实，对于她这种在二十一世纪看过画面版的来说，这种春宫图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不过有一点也没错，她当初看到书名的时候的确以为这是教人防火的来着。

牡丹以为这样让他明白了事情便也了了，却没料到东华又拔出了剑，听到拔剑声，牡丹心中一惊，抬头看向他。

“虽然没有破戒，大错不曾铸成，可东华毕竟冒犯了仙子，东华这就砍去自己冒犯仙子的双手向仙子赔罪。”说完，便举剑欲砍去自己的左手。

牡丹赶紧抱住他举剑的右手，“你这是做什么？”

见东华执意要砍去自己的双手，牡丹干脆从前面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让他不能动手。

“仙子，你何必阻止我？是东华有罪，应当受罚。”

牡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也被他的冥顽不灵弄出了一分火气。“媚毒我们两个人都有中，为什么你一定要认为是你有错。我当时也被媚毒弄得神志不清，我也抱了你，吻了你，若是有错，那牡丹也该受罚才是。”

那句“抱了你，吻了你”让东华面色有些尴尬，看着为了阻止自己紧紧抱着自己的牡丹仙子，还有对方紧贴着自己的绵软，东华不禁想到之前的情境，面色微红，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牡丹仙子，你先放开我。”

牡丹抬头见他神情略有缓和，“那你要跟我保证不许再自残。”

为了让牡丹放开自己，东华只得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答应，牡丹才放开了紧紧抱住他的手，后退一步在他面前站好。

“东华，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不理会东华的回答，牡丹兀自讲了起来。

“在一方小世界里，因为儒学文化和官府政策的称赞，民间众人都对贞洁烈女十分推崇。在那个朝代，有一天，一处村庄发了大水，有一个女子险些被水冲走，这时一个男子拉了她一把，让她幸免于难。但是那女子却嚎啕大哭，不但不感激男子救了她性命，反而责怪他将她守了二十多年的清白毁掉，哭泣着用菜刀砍掉了自己被男子碰了的手臂。”

“还有一个女子，在午睡时因为风吹帘动，疑似有人偷窥，她因此而郁郁寡欢，担心自己失了贞洁。最后，这女子说，与其在疑心中痛苦难过，不如一死以保自己清白之名，于是，她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短短二十几年的生命。”

见东华动容，她继续说道：“东华上仙，你觉得，女子的贞洁和性命比起来，什么更重要？第一个故事里，那男子为救人而害得那女子失了清白，那么，毁了那女子清白的男人难道就应该以死谢罪吗？那这样，谁又还敢救人呢？”

“在那个时代，有女子因为没穿外杉而甘愿死在火海；有人因为被男子看到了脚便直接自杀，东华，你觉得，女子的贞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是啊，女子的贞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何对男子便没有这样的要求呢？说到底，不过是对女子的压迫罢了。

他总是感叹世人愚昧，看不破红尘烦恼，其实，他之前的举动又何尝不是呢？

想到这里，他向牡丹拱手，“多谢仙子教诲，之前是东华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