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乐低回的礼堂里,我看着师父眉头紧锁的遗体,不知该作何表情。
因为就在五天前,我撞破了他的假面。
从安欣卧底被暴露,到护送陈书婷遇险,这其中的种种不得不让我怀疑。
我并非没有同安欣那样怀疑过两位叔叔,只是我绝不相信他们会拿我和安欣的命做赌注。
梳理了种种脉络,我不得不把目标锁定在他的身上。
“宁宁,我会去自首的,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跟你师母道个别,也让我看看安欣拿着奖杯的模样。”
那个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男人眼神中满是祈求,他小时候是抱过我的,我没有办法不答应。
这是一场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赌局,我用命赌师父最后的良心。只是他既没有杀我灭口,也没有去自首,而是选择了一种两败俱伤的方式。
安欣不明白我的沉默,他在无人处歇斯底里的质问我。
要我说什么呢?说师父是残害京海百姓的帮凶?还是说他为了上位一次又一次的要致我们于死地?
我不能说,不是为了师父的荣誉,不是为了遮掩说出口的谎言,是因为我无法想象当李响发现自己违背了警察誓言也想守护的人是那样的卑劣和不堪,会在怎样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中度过余下的人生。
师父就是师父,他用枷锁困住了李响,又用李响困住了我,我不得不对他那些肮脏黑暗的事情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