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其十）

天旋地转。阿尔诺感觉自己眼冒金星。不过好在这可比自己成神之前要经历的那通往天路的上升海流要强的太多。他紧紧抓住艾斯的胳膊猛地一个吸气。

即便他不需要换气。亦或者是他正在用动作提醒艾斯闭气。

艾斯点了点头，随后他猛地吸上一口，鼓起腮帮子用力闭上了嘴。他一手抓着阿尔诺，一手拽紧了自己的牛仔帽。他的黑发被涌上的海水浸湿，黏糊糊的耷拉在一块，一些发丝也贴在他的脸上甚至析出白色的盐粒结晶。

轰然见，他们赖以生存的落脚点，垫在他们身下的小舟，破碎了。

冰凉的海水席卷入他们的腹部，艾斯赤裸着上身被硬生生冰的起了个机灵，阿尔诺身上不算太干燥的衣服也一下被浸了个透。他身上白色的衬衫一下变得透明露出身下的肉色，湿漉漉的衣角却没有被飓风吹起。

因为海浪已经盖住了他们的头顶。

艾斯看到了一片深蓝色。这是他潜水的时候看到的世界的模样。只不过当时这样的世界很平静，他安静地泡在水里，鱼群会游经他的身边，海草会轻轻抚摸他的脚踝。

而现在，海上却刮着雷霆风暴，他正在旋转，转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越发黑暗的海底。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艾斯的眼神闪过一丝恐惧。

“闭眼！”

忽的，他听到了旁边有人对着自己吼道。原本混乱地海流声伴随着那声吼叫一下被屏蔽不少，艾斯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罩了一层保护膜，将嘈杂的声音全部滤去，只留下轻微的海水的拂动，以及气泡飘过的声音。

他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声音是值得信任的。因为他很熟悉。熟悉到让艾斯不愿相信这是死命拽着他胳膊不放的小男孩能发出的声音。

阿尔诺将艾斯一把从海流的力量中扯了回来，拽到了自己身边。他看着他手中抽动的橙色牛仔帽，无奈摇了摇头。

“我们不会就这样淹死在海里的，相信我。”阿尔诺注视着那比自己看起来年长许多的男性，轻轻吐出这句话。不过他悄悄设定的无形的降噪耳罩将他的这句话一并过滤去了。他低下头，看着那黑漆的海底，黑色的眼眸中忽的散出一些光芒。

“虽然想要登上落脚地对我而言很容易，不过要是不给你这些菜鸟一些惩罚，怕是你这辈子都会把来自大海的凶恶当成无所谓的玩笑吧。”

他忽然一掌捂住了艾斯的口鼻，将他的呼吸口完全封闭。不过好在如此混乱地场面下艾斯并没有注意到阿尔诺的举动，只是本能地皱了皱眉。

见他如此，阿尔诺忽的无声一笑，他的嘴角吐出一串气泡。而后他空出一只手打碎了向着他们袭来的木板碎片。这大概是那艘小船对残骸。

“艾斯，要坚持住啊，我们马上就要登陆那座岛屿了。虽然过程有些狼狈，但这对你而言是一个伟大的里程碑！”

看着艾斯憋得有些难受的神色，阿尔诺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坏。他相信，那家伙的孩子绝对不紧紧只有这么点能耐。作为神祇，他的好奇心正在驱使着他试探这个青年。

这个被世界憎恨的青年，这个恶魔的子嗣。这个“海贼王”血脉的传承。

“可别在这里就倒下了啊，哥尔.D.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