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叶晚棠心中有数了，她跟着月关拐了一个弯，看到圣女比比东的房门敞开，里面隐约传出细细碎碎说话的声音。

“见过教皇冕下………见过大供奉。”

月关是先进去的，当看到站在窗前背着双手的千道流的时候，反应很快，忙又在后面补了一句。

千寻疾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和低沉：“海棠斗罗，你也知道东儿肚子里孩子的分量…….拜托了。”

叶晚棠扫了一眼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比比东，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尽力而为。”

九个魂环依次浮现，一朵紫色的海棠花落在比比东的腰腹上，只见床上的女人面色逐渐舒缓，可是却依旧不见苏醒的现象。

半晌，叶海棠停止了输送魂力的行为。

“圣女殿下并无大碍，只是心病，忧思过度，积郁成疾。”

千寻疾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千道流温声询问：“除了这些，可否有身体上的不足之症？”

叶晚棠道：“除了这些，寻常孕妇所有的症状在圣女的身上显现要轻一些，只是孕妇心态不好，同样会影响到腹中胎儿的健康。”

比比东为什么会积郁成疾，在场的人心中都有数。

“罢了，都出去吧。”

千道流挥了挥手，等到所有人离开以后，他凌厉的眼神扫过千寻疾：“老实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略有些凌乱的金发遮住了千寻疾的神情，他坐在床沿，微微低着头，沉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千道流很失望地看了千寻疾一眼：“都怪我对你疏于管教…….你是我的儿子，你说谎的时候，在我面前一览无余。”

“你又对比比东做了什么事情？”

千寻疾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千道流简直无法再直视自己的儿子了，如果不是天使族难以孕育，他早就考虑练小号了，哪里还会把希望放在还没有出生的孙子辈上？

“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

千道流挥袖走出房间，抬眸便看见叶晚棠依旧守候在门口，听见声响，抬头注视着他。

“陪我出去走走吧。”

千道流不会把自己糟糕的情绪发泄到别人的身上，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

叶晚棠默默跟在他的身边，绕着附近走了好大一圈以后，千道流忽然开口：“我很担心，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孩子生下来若是生活在教皇殿内，怕是要日日惊惧。”

“你是孩子的亲爷爷，教皇冕下忙于事业和私人生活，顾不上孩子，大可以将人接到供奉殿去生活，也更安心一些。”

千道流走在最前面，他背着双手，闻言嗯了一声：“有道理，但是你也知道，圣女是不可能承认这个孩子的———孩子不能没有女性长辈的照顾。”

叶晚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了一些猜测———莫不是要她承担起奶娘的职责？

千道流踌躇了片刻，道：“我的妻子在生下寻疾之后没多久便离世了，之后我醉心修炼，扩张武魂殿的势力，想必也就是那时候疏于对他的管教。”

“此后几十年我清心寡欲，也没有再续弦，一开始是为了考虑到当时寻疾的年纪太小，不合适，后来也是没有这个心思。”

叶晚棠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不由得抬起头，却看见千道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原地不走了，就这么温和地注视着她。

“我想了很久，在多次看到圣女的态度以后，我也不抱希望她会对那孩子好了———小叶，我是说，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代替圣女弥补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未来生活里的亲近的女性长辈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