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罚四杯

如果说三十七团的兵士是军人，还不如说三十七团里的人都是恶棍。

据说这三十七团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谓是龙蛇混杂。其中包括一些势力衰败的旧军阀部下，战争期间收服的土匪强盗之流，还有的就是在战争中丧失了自理能力的残兵败将等。

当初之所以会特意成立这样一个团单位，据说是王利明军长的意思，意在笼络社会各方，安抚军心。成立之初，三十七团所受的待遇的确是与众不同，让人羡慕，不过后来，因为王利明落马，而后上任的长官对三十七团都当作是负累一般看待，所以给养，军用物资，日渐克扣，而这三十七团上千人要吃要喝，上面既然不管不顾，那么他们只好自己给自己找活路。所以，经常发生三十七团抢劫民众，洗掠村镇的事情。

一开始，上面大为愤怒，多次派人整顿，但三十七团里都是些硬骨头，牛脾气，开始还能正常交流，但只要一句话不合意，抡起拳头便揍人，也不管被打的人是死是活，全凭自己解气，以至于后来，一听到被派往三十七团，无不颤栗。不过后来，想到他们如此行事，正好给军中减少一笔开支，于是仍旧保留三十七团的团编制，但将三十七团迁到一个偏僻的县城，彻底断去供给，任其自生自灭。

军中也会派人前去管理，但都是一些犯过大过错的人。说是调任，其实不过是变相的变态惩罚而已。所以经常有人感叹，说，到三十七团当团长，还不如去蹲大狱。

姜华青在军中多年，三十七团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一想到徐小天将会去到这样一个地方，他便十分惶恐不安。

陈志远等人擅离职守，都受了处分，只得立刻赶回驻地。

晚上，徐小天派人请姜华青过去一起吃饭。姜华青虽然对她的态度差异大为不解，但还是没有拒绝。

一进门，就见徐小天坐在上方正看着他。姜华青走了过去，颇为拘谨的称呼了一句：

姜华青“团长。”

徐小天顿时笑了，说道：

徐小天“姜副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了，坐吧。”

此时屋内没有外人，姜华青在旁边落座。

桌上的菜很丰盛，但谁也没有先起筷。

良久，姜华青才开口打破了沉寂：

姜华青“这几年，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徐小天没有答话，而是伸手拿过酒壶。姜华青一把按住，疑惑道：

姜华青“你？”

徐小天看了他一眼，说道：

徐小天“这酒是给你喝的。”

说着，拿起桌上早已摆好的四个酒杯，一一斟满。

姜华青对她此举很是不解。

徐小天看着面前的四杯酒，半晌，才转过头对姜华青说道：

徐小天“我要你自罚四杯。”

此时，姜华青看着徐小天，不知怎的，他似乎看到她的眼睛里都是泪水。但定睛细看，面前的依旧是一双如水眼眸。他分不清那是泪还是什么。但此时，他只知道他不想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想着，他端起酒杯一一饮尽。

徐小天看着，缓缓说道：

徐小天“以后就当这四年从来都不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