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录（136）：坠楼

高启盛将手里的第二碗猪脚面吃完，不紧不慢地擦干净嘴巴。

高启盛哥，从小到大我给了找了不少麻烦，这回我帮你一次。

高启盛说这话时，脸上还挂着轻松的笑容。

满是释然。

高启强傻瓜，你怎么帮我啊？

高启强对高启盛地话不以为意，直到抬头看见店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许多便衣警察，他的神情变得慌乱起来。

高启盛哥，刚才我用你的手机报了警。

高启盛的镇定自若和高启强的惊慌无措对比明显，高启盛坐在那看着他匆忙寻找其他出口的身影，眼里只有坦然。

下一秒，高启盛换了神色，猛地将手边的桌子掀翻在地。

高启盛高启强，你TM出卖我！

高启强面对乍然对自己举枪的弟弟，一时间大脑空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

高启盛侧过头关注着外面便衣警察，一边装作被出卖的样子挟持着高启强走出去。

早已等待在外的警察们以杨健为首，一起举枪对着高启盛兄弟俩。

高启盛高启强，我是你亲弟弟，你竟然报警抓我！

高启盛将枪头紧紧抵在高启强的脖子上，声调高昂，里头充满了真被亲近人背刺的愤怒。

高启盛你们都别过来，否则我一枪打死他！

面对情绪激动的高启盛，杨健不敢再刺激，只好带着大家一起稍稍后退以做安抚。

高启强后知后觉地明白弟弟的用意，开口劝慰道。

高启强阿盛，你把枪放下，我们还有机会，我会给你请律师的。

高启盛哥，没用的，这一次你就让我自己做回主吧。

他知道自己早已是在劫难逃。

从船上那一晚就知道了。

既然卦卦不得生，那便以吾命换吾兄。

高启盛哥，你说话让他们相信是你主动报警的，否则我之前做的所有一切都白费了。

高启盛低声苦口婆心地劝说高启强配合他演好一个大义灭亲的角色。

同时，他作势将抵在高启强脖子上的枪更近一步，只为叫在场的警察相信是他挟持了他哥。

杨健也很吃这一套，继续开口说一切都可以谈判。

高启盛几番“威胁”后，高启强最终还是眼含热泪地心痛开口。

高启强高启盛，你不该贩毒，你跑不掉的，投降吧！

转眼间，高启强的双眼已经彻底蓄满了眼泪，连故作冷漠的声音里细听之下都是带着微颤的。

不止他这样，连身后的高启盛也红了眼眶，落在高启强衣领后的手也开始发抖。

今天是他的生日，往后也是他的祭日了。

以后每年大哥和小兰想起这一天，应该会难过的吧。

还有家里那个小家伙，真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听见晓轩叫一声爸爸呢。

————

高启盛和杨健谈判，他提出要和李响单独见面。

即使是死，他也要发挥最后的价值，为大哥做完最后一件事。

没过多久，李响独自一人上了楼。

兄弟俩重新装作刚才的挟持模样。

高启盛不理会李响的问题，大声喊叫着命令他卸下身上的对讲设备，确认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后，对着背对着他的李响想要开枪。

高启强上前制止，不想他再冲动走错路。

推搡之间，李响已经猜到是赵立冬派他们来杀人灭口的。

除此之外，他也明了谭思言失踪也和高家兄弟脱不了关系。

高启强试着提出以谭思言作为筹码，交换李响帮忙保证高启盛的安全。

李响满口答应，但高启盛却不愿相信他的话。

高启盛忽然将挡在他身前的高启强推开，试图杀了李响。

奈何他还来不及得手，一颗不知从哪来的子弹已经打中他的脖子。

强烈的痛感仿佛要把他撕成碎片，铁锈味的猩红鲜血从口腔溢出，顺着嘴角滑落，耳边传来他哥一句难以置信的呼唤，只是他再不能开口回答了。

李响见状，立刻开口威胁高启强告知他谭思言的下落。

谁知已经身受重伤的高启盛意外地冲过来和李响扭打在一起，生生带着他往阳台外去。

下一秒，高启强眼睁睁看着高启盛和李响两个人双双坠楼。

身体砸在地面的闷闷声响也一起砸在高启强的心头，叫他整个人彻底失了理智。

濒临死亡的高启盛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

一滴后悔的泪水从眼角落下，高启盛眼里盛满爱意和不舍地凝视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这戒指内圈刻着他此生最爱的名字，承载着无数关于她的回忆。

真遗憾，最后一面他见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