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红梅

夜晚时，长月出门寻唐泽，刚到门口，上方忽落下一株红梅。长月瞧了瞧四周，万籁寂静，荒无人烟，弯腰将花枝捡起，打开了门。

此处栽了许多红梅，落下几株花枝，想来也是无意的。长月出了门去，穿过红梅林，踩着皑皑白雪，一抹黄色娇小身影渐渐远去。

不远处，红廊屋亭上方，黑衣红衬，肆意沉闷，青年手中仍然拿着酒葫芦。他望着那道身影，银纹面具隐藏着，他苍白地面庞，眼角地泪水，眼中的忧伤。

白发仙远远飞纵上前，来到青年的身旁，白发仙说：“她来了，不去见一见？你们很多年都不曾见过了。”

青年笑着摇头，抬起酒壶饮了一大口：“她一直以为我死了，死在十八岁那一天。”

夜风吹得长月一阵瑟缩，不知是心有所感，还是觉得新奇，她转身望了过去。入目的，是热烈似火地红梅，暖亮温暖地月亮，还有远处在空中飘扬的红色发带，一个模糊人影。

长月低眉敛目，回过了身，向唐泽的住处行去。她笑而带泪，手中提着的琉璃灯闪烁幽暗光芒，和附近晦暗艳丽地风景默默契合。

到了唐泽住处，长月远远一瞧，青衫少年立在门槛处，似乎知道她会过来。唐泽笑着拉长月进屋驱寒，长月将灯搁到桌子上，与唐泽相对而坐。

唐泽问：“长月，你的眼睛怎么湿湿的？”

长月倒了温热的水，双手握着暖手，笑着回答：“风雪吹的。”

二人喝了一会茶，聊了半个时辰的话，夜色愈发深，长月往窗外一瞧，对唐泽说：“夜深了，我回去罢。”

唐泽点点头，跟在身后，送长月离去，也准备熄灯睡觉。

夜色寂静，长月提灯回寝屋，穿过红梅林，昏暗灯火中，朦胧的视野里，和尚清俊妖异的面庞在冲她微笑。

她的唇缓缓蠕动了下，和尚走到她身旁，柔声：“沐姑娘，邀我进去喝杯茶。”

长月微笑道：“这是您的家，您随意。”

无心说：“姑娘不喜我吗？”

长月一愣，诧异抬头望他，“什么？”

他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委屈：“沐姑娘对叶某说过的话，未曾超过五句，其五句中，还都是疏离之语。”

长月感到莫名其妙：“叶宗主想多了。”

无心低低说：“没有想多。”

长月只觉无言：“叶宗主风度翩翩，长月慕之，怎会不喜公子。”

无心低头看着她，美丽的秀目弯弯：“沐姑娘骗人。”

长月轻轻应了一声：“嗯。”随即反应过来，暖瞳微杨：“没有骗人。”

无心听出长月的无措，眉眼弯弯，也不逗她了，温和说：“那好吧，沐姑娘没有骗叶某。”

长月实在无话可说，微眯了下眼睛：“叶宗主要喝茶，随长月来吧。”

无心笑了笑，随长月进屋，屋里暖和，无心关上房门，长月点上灯烛，转身便见无心这里看看，哪里瞅瞅，似乎很是新奇的模样，不禁笑了：“这是叶宗主为我选的房间，叶宗主还如此新奇。”

言下之意——多此一举。

无心耸耸肩，笑眯眯说：“我是把最漂亮，最温暖的屋子给了沐姑娘，却并没有进来瞧过。”

长月端茶地手指顿了顿，心里诽腹：真是不该提着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