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劫现

“我可以叫你阿烬吗？”

“公主想叫，自然可以。”

她歪头看他，眼眸闪了闪：“可我想让你从心底想，你想让我叫你阿烬。”

澹台烬抿唇，不答。

萧檁闭了闭眼，倒了一盏果酿。

“若是心底不愿，我便不叫了。”她轻轻说，语气柔和。

他垂下眼睛，捏着手腕上的护身珠。

少女似是将自己喝的有些醉了，抱着好看的酒坛，趴在石桌上。

在黑夜里，那双柔润的眼瞳，亮的让人心里发暖。

“殿下……”她忽然唤他，声音有淡淡的委屈：“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对我真正展开过自己。”

萧檁对于澹台烬，无足轻重吗……

那也好，毕竟……他们之间，本来就不会有任何结局的。

她脸颊红红的，眼眶又湿润润的，澹台烬抬起手，摸了摸她柔软的脸庞。

他声音低低的，有着积攒多年思念的哽咽：“重要。”

澹台烬对于萧檁，可以恍若无物。

萧檁对于澹台烬，却是致死不休的。

他是有私欲的，他不想让她叫阿烬。

而是……夫君。

在书上寻不兆山在何处时，他曾翻过一页，对于想将锁在身边一辈子，到死也不分开的人，应称为夫人，或是夫君。

少女闭上眼睛，脸颊蹭了蹭温热的大掌。

澹台烬心底有些燥热，曾经那种感觉又浮上心头，似是有什么缓缓成长。

萧檁轻笑一声“澹台殿下，我以后就不回不兆山了。”

“往后，我们又可以日日相见了。”

她握住那只手，并未睁眼，轻柔道：“你开心吗？”

未等他开口，她又接着说：“我很开心。”

“因为可以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殿下。”

澹台烬静静听着小姑娘的呓语，月光弥漫二人身侧，衬得他眸光无比柔和。

“公主……”

萧檁猛的抬起头，右手却紧紧抓住脸庞那只温热的手掌，睁开亮亮的眼睛，对他轻轻道：“你不要叫我公主，我叫萧檁，小字叫曜曜。”

“你可以叫我檁檁，或者是，曜曜。记住了吗，澹台殿下。”

她说完，头又歪下去。澹台烬吓了一跳，双手捧起小姑娘的脸蛋，罕见的有些无奈：“怎么还像幼时一般说睡就睡。”

心下又生担忧，如今正是冬日，夜间凉的很，小姑娘只罩了件金杏色的针织绒披，若是着了凉，定然又会躲在被窝里抹眼泪了。

澹台烬捏了捏她的小脸，还挺软。

抱起小姑娘，澹台烬有些疑惑，小姑娘看着肉肉的，实在抱着，却轻轻的。

萧檁无意识的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胸膛里，脸贴上澹台烬给她披的绒被。

她动了动，嘴里呢喃：“过几月，过新年……”

“什么？”澹台烬柔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嗯……”萧檁脸颊鼓了鼓：“过新年，带阿烬看烟花……吃饺子……曜曜可会包饺子了……”

澹台烬失笑，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好，过新年，吃饺子。”

他将小姑娘放到暖榻上，盖上绒被，细细将小姑娘头发散开，睡得安稳些。

随后蹲坐在榻边，撑着下巴，含笑看她。

“过新年，和曜曜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