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小甜饼

第二十一章。

……

长月起身，风撩起她一缕发丝掠过唇角。

萧瑟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双忧郁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眼尾都挑高了。长月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呆呆愣愣的模样还有些好玩，就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眨了下眼，这才像是猛然间回过神来，看头看着长月，又抬手摸了摸长月刚刚亲吻过的地方，忍不住笑起来，连睫毛都跟着颤了颤，说：“嗯。”

“这是哥哥做的桂花糕吗？”

“当然。”

长月也笑，眼睛弯弯的，像个月牙。

萧瑟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都逗起哥哥了，调皮。”

复又抱起她，吻了吻她的发旋，心中所想，此时此刻，或许是一世所求。

……

长月夜间泡了个热水澡，便沉沉睡了过去。

深夜，门被轻轻地推开，着红底黑袍劲装的少年缓步走了进来，反手将屋门重新合上，他转过身，依着火烛散发的微光，看清了蜷缩在床榻上的女子。

清影丽丽，碎若绿荷，他顿了一会，随即就迈开了步子，走到了少女的床榻边，半跪了下来。

他眼睛似太阳，那么明亮，目不斜视的看着少女乖巧的睡颜，而后微微的俯身，在她眉心落下虔诚的一吻，极致温柔。

随后在她颈窝贴了下，肌肤碰触，过了两秒，才开口，尾音是忍不住的嘶哑。

“我好想你。”

他顿了顿，哽咽道：“你就喜欢骗人……”

后来，他又坐到了地上，双手撑着脸颊，目光热烈，却又无端让人觉得凄婉。

“真好，你还在，”他又道。

他的眼眶湿润，趴在了榻边，抓起了少女垂落的手放在脸庞，像是抚摸，又像是安慰，不过片刻却又担心夜间太冷，便将那只嫩白的手重新塞回了被褥中。

少年埋首，许久并未开口，在光亮微弱的小屋中，更为寂静。

床榻上的长月，眼睫轻颤了颤。

时光流逝着，微弱的红烛终于燃尽，夜晚中，他伸手抚摸手腕，五年前遗留下地物件。

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红绳，只是上面坠个小月牙似的银铃，那是所戴之人刻了许多日子的。

但那有些旧了，上面的颜色也掉的有些暗淡了，可少年仍旧宝贝的带着，不让任何人触碰。

他起身，又吻了下少女，不过这次吻的，是嘴唇，不是眉间。

出了寝屋，少年抬头。

月亮依旧清冷又温润的悬挂在天上，直到有一刻，似是看到了少年热烈而又纯净，一腔赤子。她随手撒下一缕光，微微照亮了庭院，也照亮了少年的眼前路，于是，在那一瞬间，少年的眼眸便瞧见了璀璨世界，银弯清光。

“真亮啊。”

春夜漫漫，院中绿草萋萋，池水瀮瀮，风似叹息。

他一步步往外走，眼中的盈光里尽是年少过往的忧愁。

“月亮亘古不变。”

“又骗人……。”

少年开口，红色发带被风带起，是颤抖极的哽咽。

风带着这句话，传到了天边，月亮疑惑，照向了少年，像是询问。

他回头，眉眼显现，是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笑了笑，微微抬起头，是月亮再熟悉不过的。

策马不停歇，来见她一面，值得吗。

他说，“月亮不是永恒的，她在，我总是要去的。”

白发仙叹息，多像曾经的自己啊。

可或许又不像，少年，比他更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