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一向认为自己非常不要脸,但却万万没想到有人会比我更不要脸,这让我确实有些局促不安,严肃晦暗得紧,欢喜中拘满了闹心的复杂至极。
皎皎天地,土色枯竭。
原本持刀携棒杀气冲天的白发少年们,因为他这句话个个眼睑铺满了霜风,在眼角起了的褶子处啾唧徘徊。
昏黄色的火光中,我微微怔松,只听见双手举起我身体的那人一身广氅无风鼓荡,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却看到了黑夜中那人的牙齿长的又白又齐,他的长眉微褶,两扇眼睫冷漠无情地无息低垂。
几尺开外,擅玉琯的眸光恻恻,隐隐闪烁。
而我却对擅玉琯此时的模样恐慌至极,尤其是那双情谊潺潺的眼睛,就像东方印染的霞光在目光交织成的大海中载浮载沉。
真是该死。
心中一声又一声的咯噔声势如破竹碌碌滚过沙石,声如裂锦。
我左右观看,皆为不是。索性赖着性子直挺挺地闪躲着他的眼睛,才免了与他的对视。
毕竟这样满眼风骚的目光……我会很容易地……吃不消。
兴许是我这大喜大悲的性子感了天地,擅玉琯的目光终于放过了我。
我大喜,呵气如叹之后连忙大吐了一口气。
而这些心思,他却只挑着有聚有舒的眉头看在眼里,嘴角那抹邪气扒拉的笑容,越扯越大,完全是一副男人刚刚自.慰过后的点头满意。
真是扯淡。
可是就在我愣头愣脑的唏嘘不已之际,他的话却淡淡传来。
擅玉琯倒感谢了你的搭救之恩。
语气中不冷不热,之前的温柔早已不复存在。
举着我身体的那人手指无声无息地在我腰际颤了颤,冷不跌的一句:
昌胤我要一匹马。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黑夜中那人的下颌。
昌胤我知道……
昌胤你会给。
黑夜中,那人猖狂的自信笑容明亮了整个夜空。
末了,我被擅玉琯抱坐在他的轮椅的双腿之上,他纤长的手指在我的身体上这摸摸那摸摸,紧接着又把我往上举了举。
擅玉琯还是这么胖。
我心中一大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怒目心塞地瞅着他。
他却呆若木鸡的问我哪里疼?
我指了指自己高低起伏的胸口,不置可否。
他却说,擅玉琯看胸扒衣这种事儿当下做不得。
我不服。
窸窸窣窣一阵挣扎之后我便三下五除二的把他黑色的长袍脱了干净,露出他雪白的胸口上的两点还有里面半遮不遮的亵衣……
至此我在玉琯岩的名声更加的振聋发聩。
后来就连一向老成淳朴的国子监都跑到我们的跟前恨铁不成钢的小题大做说我必须对他们城主负责。
放屁。
男女这点事儿本来讲的就是他情我愿,他乐意,我能咋地。
回到玉琯岩的时候,擅玉琯说为了保护我的自尊必须得为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给了那人一匹马放了他走。
我对他挥了挥手,打了个哈欠,老娘我原本就没什么自尊可言,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他却不肯,一双大手硬是不容拒绝的挡住了我即将要关闭的朱红色的木门,好笑的仰望着我。
擅玉琯听完再睡。
我锁了锁黛眉,睥睨着他,姿态妖娆的靠着木门揣着手,目光盈盈若水。
擅玉琯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