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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听风者

回忆

阿恒每个月会回几次家,今天又到他回家的日子了,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回去,但是席妈不同意。因为每个月的这几天难得阿恒的爸妈都在家,她想让阿恒的爸妈好好陪阿恒,不管自己和席爸多么疼爱他,终归不是他的亲爸妈。

席兮妈,阿恒回去了?

席妈对,放学后他妈直接接回去了,怎么了?

席兮外面下雨了,我还担心阿恒没带伞。

席兮落寞地回到自己房里,慢吞吞的开始写作业。

阿恒回到别墅和爸爸打过招呼后,就去书房写作业。

雨越来越大了,阿恒看着窗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席兮给他讲作业的情景,嘴上渐渐地浮出了一摸笑容。

这恰好被进来喊他吃饭的妈妈看到了,她惊讶极了。自从儿子送到席家后,她就没怎么看见过儿子在家笑,有时候也会内疚没时间陪他,但是那也是为了给他最好的生活,她相信儿子会理解自己。

阿妈妈恒儿,吃饭了。

阿恒嗯,洗完手就来。

阿恒下楼后,妈妈和爸爸坐在那儿开始吃饭了,他紧走两步坐下,安静地吃饭听着爸妈谈论工作。他一点都不习惯自己的家,总是觉得有些陌生,因为在席家,席爸席妈总是会等自己和席兮都到了才开饭,他们俩从来不会自己先吃。

突然,爸爸抬高了嗓门大吼妈妈,妈妈也不相让和爸爸大声地吵了起来,吓坏了正在正在走神的阿恒。阿恒放下碗就上楼了,把自己关在房里忍着眼泪,但是吵架声却一直萦绕在脑海中。

他们总是这样,破坏一个月难得的相聚,阿恒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家会这样,为什么自己会有从不关心自己的爸妈。阿恒听着外面摔东西的声音,再也受不了,拿起书包下楼跑出了家中,他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压得他无法喘息的家。

雨依旧很大,阿恒家在郊区,离席家并不近,天色也暗了下来,但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挡阿恒回“家”。

席兮妈,我去扔垃圾了。

席妈

席兮走到楼梯间扔完垃圾,转身回家时,看到了楼梯拐角的阿恒。

阿恒的衣服都湿透了,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就静静地坐着。

席兮悄悄地走过去,蒙住阿恒的眼睛,模仿着他们共同喜欢的卡通人物的声音。

席兮猜猜我是谁?这里怎么有个不回家的小朋友呢?

阿恒知道是席兮,也不理她,他不想说话。席兮心里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她却不戳破阿恒,因为她想听阿恒主动说,这样阿恒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席兮阿恒,和姐姐说说吧!

阿恒你走开,你才不是我姐姐。

阿恒反驳了席兮之后就再没有说话,席兮知道阿恒的脾气,也没逼他,安静地陪他坐着。

席兮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席兮就拉着阿恒跑到了地下室。

席兮阿恒,记得这个地方不?你六岁那年不想回家,拜托我把你藏起来的地方,最后爸妈发现后还打我了,你哭着扑上来替我挡了妈妈的鸡毛掸子,帮我求情爸妈才放过我的。你知道嘛,姐姐一直记得呢,在姐姐心里阿恒是个坚强的孩子,但是并不代表阿恒不可以哭。阿恒有什么事告诉姐姐好不好,姐姐借个肩膀给你。

阿恒你好烦,席兮你才十五岁怎么像个老大妈。

要不是看着阿恒心情不好,不然席兮一定会把他胖揍一顿的。

席兮用手指捏着阿恒的脸颊,一脸宠溺道:

席兮阿恒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是在安慰你。

最后抬手又给了阿恒一拳,当然不会疼,席兮怎么舍得打阿恒,小时候别的小朋友欺负阿恒不说话,都是她帮着出气的,有时候大获全胜,有时候自己各种挂彩,就这样取得阿恒的信任,和阿恒变得无话不谈。

阿恒谁要你安慰,谁要你肩膀,你回去了,妈妈一会儿找不到该着急了。

席兮那我走了,你一会儿自己回来,给你半个小时。

席兮知道阿恒想要独处,假装着走了,但是走到阿恒看不到的地方就停下来了,静静地站着,她想陪着阿恒。一会儿阿恒确定席兮走了,开始小声地抽泣。席兮也跟着掉眼泪,她知道阿恒心里所有的苦,她好想去抱抱阿恒,但是怕吓到自尊心强的阿恒。

席兮的心里对阿恒已经升起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感,席兮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心疼这个孩子,想要给他自己能给的一切。

为了避免阿恒发现,席兮调整好状态就上楼了,随便撒了个谎就把妈妈糊弄了过去。果然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席兮心里疑惑着阿恒不是有钥匙嘛,怎么不自己开门呢,她把门打开吓了一跳,门外是阿妈妈。

席兮妈、爸,阿妈妈来了。

席爸席妈闻声而来,阿妈妈着急地说阿恒不见了,所以来看看,但是却看不见阿恒的身影。席妈让阿妈妈进门慢慢说,听阿妈妈说了前因后果,席兮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阿恒为什那么伤心了,但是她又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知道阿恒的事,她偷偷地溜进房间,想着阿恒差不多快回来了。

席妈席兮,你是不是知道阿恒在哪儿?

还是没逃过席妈法眼,席兮老实交待了,但是没有说阿恒哭。

最后席爸席妈商量后,先让阿妈妈回家了,他们顾忌到阿恒的自尊心,怕阿恒回来后看到自己的妈妈会难堪。阿妈妈知道儿子在这里也就放心了,她相信他们会照顾好儿子,也就没有顾忌地走了。

果真,不一会儿阿恒就自己回来了,衣服也没之前那么湿了,席妈席爸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没有问阿恒怎么会回来。席妈怕阿恒着凉,忙给他找衣服,放洗澡水。

一切如往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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