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寂贩突然感觉好累，这种世界与我格格不入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所有的好心情突然被一扫而空，疲惫地想要找个地方休息。

回到万妖山，想了许久后决定去找林枫，这次的他对于这个地方倒是轻车熟路了不少，转眼间就瞧见林枫一袭红衣站在自己面前。

寂贩低头看着自己一如既往的银线白袍，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这里的时间过得好快。”

寂贩感慨，其实对于他们天界之人而言，常常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所以人间的春去秋来对他们而言很有意思，只是不知道这对林枫是否也是如此。

“是啊，枉我还记得这人间的纷乱时节。”

停顿，寂贩抬脚犹豫着是否上前，林枫带着哀愁的声音就邀请到：

“来喝一壶酒吧，你从未尝过的那种。”

寂贩点头，他不常喝酒，常听人讲一醉解千愁，又闻借酒消愁愁更愁，从来都是不解其中意，眼下倒是个体味一下的好时候。

跟着林枫走到上次坐的青石板处，看她用纤弱的手撬开石板，然后慢慢拂去一层又一层的泥土，露出了两个陶罐。

林枫笑着，眼泪像是要流下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埋下的，希望味道不会太差，不然不就成了我待客不周了嘛。”

寂贩皱眉，又很快掐了自己一下告诫自己不要失礼。

寂贩接过她递来的一坛，稍加犹豫后打开，看到林枫的豪爽模样，也学着她仰头闷了一口。

入口稍苦，酒水过喉有清爽之感，待咽下去再过些许时间，满嘴都是甘甜。

“怎么样？”

林枫笑问。

“不错。”

寂贩点头。

“此酒以杂草为原料，加之怨气消散后雾水，这里死过的人，比你想象中的要多。”

寂贩没有讲话，等着林枫继续往下说。

“作为仙人，你们见过太多善良，也见证了不少险恶，但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此行之后，希望你能有所体悟。”

寂贩不解，正想询问话中深意，却被林枫一句话怼回去。

“好了，该回去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寂贩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无奈地带着满腔疑惑走出寒洞，还没走出几步就瞧见了黄宗良带着林致朝这边走过来，寂贩没有动。

一棵槐树。

“老师，从前接过这里怎么没有瞧见这么大一棵槐树？”

这要是寂贩的疑惑，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槐树，招阴。

黄宗良这次没有笑，满脸严肃的样子看上去很威严。

“跟我来。”

这句话是对林致讲的，但寂贩也跟了上去。

“将你的剑拿出来插在此处，为师在给你上最后一课，此后你便能独立了。”

林致很信任地点头照做，剑端入土的瞬间，槐树叶抖落，颜色却是更加翠绿了。

黄宗良幽幽开口:

“最后一课，名为「代价」。”

然后狠狠推了他一把。

槐树像是有了生命，三根枝条缠绕着刺入林致胸膛，然后蜿蜒缠绕。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收到的帮助早就被标上了价格，我教你习武数载，现在，我要你的命。”

林致艰难地咽了口唾液，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