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像

“就在这里吧！”

林枫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最后转身笑着对寂贩到。

寂贩上前一步，在林枫的示意下和她并肩坐在一块青石板上，眺望着一无所有的「远方」。

“你对我、黄宗良、万妖山还有这里了解多少？”

林枫低头问，寂贩看不到她的表情。

“几乎一无所知，但我能猜到一些你们二人间的……”

寂贩犹豫了一下，后面的几个字到底也没有说出口。

听到林枫轻轻笑了，但声音里满是无奈。

“什么爱恨情仇恩恩怨怨，其实什么都没有，或许我也能猜到你在万妖山看到的一切，不过就是黄宗良对我是何等的一往情深，对吗？”

寂贩没有讲话，点了点头，最后学着林枫的样子将头低下。

“其实压根都不存在的事情，黄宗良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把自己的一厢情愿强加到别人身上，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寂贩还是点头，随口问了句：

“诛妖台之名四界皆有传闻，你为何还能在此不死不灭？”

林枫笑了笑，突然转头看着寂贩：

“我见过你，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

寂贩挑眉，条件反射地朝林枫那边看去，一不小心四目相对，却也在一瞬间想起了许多被他遗忘了的往事。

林枫此人就如其名，风穿于木，四海飘荡无拘无束，本就是超脱世俗之人。

“当年家母能请到仙人你来为我的出生做法祈祷，鄙人三生有幸。”

林枫苦笑：

“哪里的话。”

寂贩还是很不理解：

“此处怨气之中，想必前前后后死了不少人，就我观察有妖有人亦有仙，您……”

这也确实让寂贩困惑，他感受地出来，这里的亡魂甚至有新鲜的，死后怨气之深，虽身死而不散，按理说林枫是有能力阻止的。

“你在怪我？”

“没有。”

寂贩否认，平衡之道他还是明白的，林致未必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我出不去了。”

寂贩吃惊。

“有些地方若是四界明文规定不能去，那就一定不要抱着侥幸心思，比如这诛妖台，来不得。”

言罢若有所思地看着寂贩。

“没人能逃脱诛妖台的处罚，现在的你也是，快走吧。”

这句话说完，林枫就消失不见了，寂贩立刻起身搜查，也是毫无收获，想到她最后讲的那番话，小心起见寂贩还是立刻返回寒洞，果不其然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不知道现实中的肉身有没有受到伤害。

离开的路上寂贩陷入了沉思。

林致的身份他已确认，这是个天帝都要忌惮三分的人，又怎么会被困于此？她是自愿跳下诛妖台的吗？如果不是，又有谁能用什么样的理由逼迫她呢？

「算了，事情总要一件一件解决的。」

寂贩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出洞的瞬间寂贩又不免被震惊到了。

活了这么长时间只听说过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可自己不过在诛妖台下和林致简单交谈了一番，万妖山就已从百花齐放变成了白雪皑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