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寂贩对于这个老妇人还是有很深的印象，家中有一常年卧床的老头，老妇人一肩担起了一个家，也挺不容易的。

　　“官大人啊！”

　　老奶奶哭着挣脱季曳影的搀扶跪在了地上。

　　“老头子没了，典当行不愿意收我的东西，能求的人我都求了，大人帮帮我吧，老头子命苦，死了多少我得给他弄口薄棺材啊！”

　　寂贩上前扶起老人。

　　老人来找他们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一来虽然他们住的是简陋的柴草我，但院内原本用来种菜的地早被限制，二人似乎很清闲，但衣着打扮都与镇上的富商无二。

　　走了一小段路来到老人家里，冬季的菜园绿油油地长着小白菜。

　　屋内整洁干净，床上盖着被子的老人与睡着了并无不同，与之相望的妇人却是泪流满面。

　　“奶奶你先休息，我和小影去找块合适的……板……”

　　棺材板三字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说出口的，寂贩叹了口气。

　　走出门，回头看见季曳影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了？”

　　“没事。”

季曳影勉强抿唇笑了笑，摇头继续向前走

　　镇上，热闹一如往常，没有人注意今天又死了谁，他们都是苦苦挣扎的普通人，又有谁能指责他们呢？

　　“老板，买口棺材。”

　　店员是两个年轻的小伙，或许是见惯了生死之事面无表情地为两人介绍。

　　是的，介绍，季曳影肯定这如果换成他从前认识的那群穷人，估计这店面都得被掀了，不过从这门面规模来看估计穷人也不会来。

　　“这块吧！”

　　寂贩指着一块普通的原木对店员说到。

　　“一两银。”

　　挺贵的，寂贩在心里默默吐舌头，不过即便如此，这也是这店里最便宜的了。

　　店员让他们稍等片刻，不一会出来一个穿短褂的小伙计，拖着板车，载着棺材板朝老人家走去。

　　天已经黑了，环境莫名有点阴森，季曳影情不自禁地朝寂贩靠了靠。

　　“害怕？”

　　寂贩新奇地笑了起来，在他的印象中季曳影可不是个会怕黑怕鬼的人。

　　“感觉好奇怪。”

　　季曳影四处张望，却只能看见树影婆娑。

　　“算了！”

　　季曳影有些丧气，自顾自继续在前为后面的伙计带路。

　　“就是这了！”

　　到了地点，季曳影侧身为伙计让开空地，敲了敲门唤出了在黑灯瞎火中为自己丈夫泪流满面的妇人。

　　“老人家，逝者安息，以后的生活还要继续。”

　　季曳影时常觉得寂贩即会说话又不会说话，比如现在这个时候，寂贩觉得听了他这一番话，老妇人估计更不想活了。

　　季曳影示意在一旁无所事事的伙计可以走了之后搀起老人朝屋内走去。

　　“好好活着……欸……”

　　眼泪流干了，老人的眼神呆呆的望着前方，一遍遍重复这句话，然后重重叹了口气。

　　季曳影感觉自己的手背被拍了拍，抬头对上了老人的眼神。

　　哀伤中带着对生活的期望。

　　季曳影百思不得其解。

　　“是这样吗？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