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05）

时间又渐流逝，天启城的氛围却越发肃穆。

带着股无言的杀气。

雪落山庄也好似被这股杀气所笼罩了。

一向没心没肺的雷无桀也开始闭庄不出，每日里，不是与无心切磋，就是和婠婠练剑。都没心思谈什么风花雪月了。

而萧瑟的脸上也染上了一股无言的疲惫。

这种疲惫在得知南诀出兵，攻打北离之时升到了最高点。同时，一股无以言说的失望涌上心头。

他原以为，萧羽再如何不择手段，总还是顾忌着他的身份，顾忌着北离的百姓，可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太天真。

看来，得尽快将一切给解决了。

“算算时间，无双城的人也该露面了吧。”

萧瑟揉着眉心问。

叶若依也果断地给出答案：“百晓堂已经传来消息，就在这几日了。”

“二哥也坐不住了。”萧瑟叹了口气，又道：“把这个消息传给萧羽。”

叶若依闻言一惊：“你是想…”

萧瑟点点头：“等待还是太过被动了，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叶若依想了想，应下声来。

萧瑟就又耐着性子等待了几天。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第三天的夜晚，雪落山庄迎来了一个人。

一个黑衣落拓，手执折扇的人。

苏暮雨。

当夜，苏暮雨没有在雪落山庄久留，可他却同萧瑟谈了许久，至于他们谈话的内容。

雷无桀与无心相互看看，眼中有些跃跃欲试。

无心双手合十，笑容越发慈悲了。

于是，两天后的夜晚，赤王府内传来了萧羽的怒吼声。

他的双目赤红，狠狠瞪着眼前前来报信之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下面的人脑袋都要埋到地里去了，声线颤抖：“探子来报，说，说…”

“说暗河大家长苏昌河身死，暗河苏暮雨带着暗河剩下的人手，失踪了。”

手下之人干错眼睛一闭，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了。

而等话音落下，房间内就是一片死寂。

萧羽咬牙切齿：“好，好一个暗河，好一个萧瑟，倒是我小看你们了。”

他怒极反笑，看着就有些不太正常的样子。

手下之人越发恐惧。

但没有萧羽的示意，他也只能安静地跪着。

好在，萧羽此时丧失了大批的人手，倒没有想着要他的命。

而是吩咐着：“我桌上有一封信，你快马加鞭，亲自送到慕凉城。送到谁的手中，应该不用本王多说吧？”

“是，属下明白。”属下之人抹了把汗，受了命令的同时，心也放松了点。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脚步也更加轻快。

可他也知道，他的轻快给整个天启城带了的却是另外一种沉重。

三天后。

天启城外。

有一袭灰衣终于走到了。

他从几近边境的西面之城徒步而来，一路看山河，见天下，却半点没有耽搁时间，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来到了这座城下。

何况他的状态还是这么悠然，根本不像是赶路来的，就像是出门散了个步，不小心就走到了天启城。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不起眼，穿着灰袍，脸色平静，除了腰间的那柄剑，的确是长了些。

他走到了天启城下，仰头。

牌匾之上写着两个字——天启。

这是一座他很熟悉的城，他曾经在这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当时甚至以为，自己或许会一辈子都留在这里。

可是命运却将他推向了另一个未知的方向。

而如今，他又回来了。

不由得，他深深叹了口气。

随即，长剑发出沉重嗡鸣，出鞘了。

这是世人所知的，这柄剑的第一次出鞘。

名剑九歌，孤剑仙所配之剑。

洛青阳纵身跃起。

长剑一挥。

那块写着“天启”二字的牌匾瞬间就被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