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87）

“他患的是心疾，之前在祭祀的时候忽然晕倒，如今一直昏睡不醒。”兰月侯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心疾？

这可不好医啊！

只是这个病人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些。

华锦想了一番后，点了点头：“好。我随你去。”

兰月侯这才露出轻松的笑容。

正这时，遥遥的，一道剑气冲天而起。

婠婠倏地转过头去看，然后几个起跃，就已经消失不见。

兰月侯也笑着转头看向那个方位。

如果没有记错，那应该是剑心崖的所在了吧。

“冢内最近有贵客？”

“两个外孙最近回来小住。”李素王望着剑心崖会心一笑。

“难怪有如此强的剑气，原来是李寒衣来了。”兰月侯恍然。

“只是那剑气，似乎和李寒衣的不太一样，更像是…”

“像是心月的，是吗。”李素王说出了后半句话。

兰月侯登时明白：“难道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子。”

“正是。”李素王点头。

“好，很好。”兰月侯转过头，领着华锦朝着外面走去，“青龙守护，果然有了真正的传人。”

剑心崖。

雷无桀收回了自己的剑，他浑身被汗水浸湿，喘着重重的粗气。

“阿姐，刚刚我这一剑，如何？”

“已经是真正的天境之剑。”李寒衣神色严肃，却还是夸赞道，“不错。”

“我终于入天境了？”雷无桀神色有些感慨，又有些喜悦。

李寒衣的眼中有赞赏闪过：“恭喜你，你可以出关了。”

雷无桀于是更加喜不自胜。

尤其是当他的眼睛捕捉到遥远处朝他掠来的那抹白色身影。

“婠婠，你听见了吗，我入逍遥天境了，我可以出关了。”

“无桀哥哥自然天资非凡。”婠婠的语气中也含着温柔意味。

两人相视一眼，雷无桀就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而被忽视的李寒衣沉默地收起了剑。

然后沉默的转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赵玉真走在她的身旁。

“小仙女，是不是有点失落了？不过没关系，弟弟没了，我却还一直陪着你呢。”

亲密的爱人与亲爱的家人能放在一起比较吗。

李寒衣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但嘴角却悄然上扬了。

与这边的其乐融融有些不同，雪月城此刻却有些沉寂。

明德帝病重的消息像纸片一样飘散在北离，自然也飘到了这里。

得到消息后，萧瑟就一直皱着眉头看着窗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司空千落在这个时候推开了他的门，看到他这番模样，心中便已了然：“你已经知道了。”

萧瑟手轻轻地摸着那根无极棍，点了点头。

司空千落问他：“所以，你要回去了吗？”

萧瑟没有回答她。

算是默认。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又多争取了一段时间，早就在大半年之前，他就应该在天启了。能撑到如今已经殊为不易。

现如今，他的功力已经尽复，明德帝又病重，也是时候回去了。

正想着，司空千落又问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去你说过的那个天启。”

萧瑟还是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司空千落。

司空千落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她想她明白了，萧瑟的意思。

*

深夜，洱海之上。

天空中挂着一个如圆镜般的满月，洱海之上也倒映着一个巨大的金月亮。天光、云彩、月亮和海水相应在一起，形成一幅优美的图画。

“这就是洱海之月，果然是一幅美景。”萧瑟驻足观望，良久，他转身。

“风、花、雪、月，都见识过了，也该离开了。”

他打了个呼哨，那匹自从雪落山庄时就跟着自己的夜北马跑了过来，萧瑟翻身上马，又回头看了一眼后，猛地一甩马鞭。

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