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23）

“什么？”雷无桀瞳孔一缩。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朝着婠婠看去，就见少女本就白皙的脸颊越发苍白，嘴角缓缓溢出一丝血线。

显见，刚刚与瑾仙的对峙中，她也未曾讨的太大的便宜。

“婠婠？”雷无桀快速地闪到婠婠身边，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婠婠朝他露出一个柔弱的笑容：“无桀哥哥，那个瑾仙公公实在太坏了，打的婠婠好疼。”

雷无桀的面色一滞，眼神稍显晦涩。

他的拳头缓缓握紧：“…婠婠，都是我没用，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习武的，以后，绝不会再让别人有机会伤害你。”

婠婠看着雷无桀坚定的眼神不由一愣。

这是…当真了？

不过是想逗逗他罢了。

还真是个傻子…不过，她不讨厌就是了。

婠婠看进雷无桀的眼中：“那以后，婠婠可都靠无桀哥哥保护了啊。”

“你可要努力。”

“我发誓！”雷无桀狠狠一点头。已经有两次了吧，他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看着婠婠独自对上那般强大的对手，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帮上一点忙。

他果真还是太弱了，在这个江湖上，他就像是一滴不起眼的水滴，不过，水滴也终有穿石的一天。

这样无力的感觉，有这么几次完全足够了。

这一刻，雷无桀似乎变了许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萧瑟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悠然闲适的笑容重新爬上了无心的嘴角。

他插嘴：“这回，多谢婠婠施主了。”

对雷无桀，婠婠还有逗弄的心思，对无心，婠婠立刻就换上了另外一番面孔。

嘲讽的：“我可不是为了帮你，只是想看看你的功夫罢了。”

说着，她斜斜地看着他：“也不过如此。”

“不及婠婠施主远矣。”无心低头浅笑。

“哼！”婠婠轻哼一声：“你虽然不如我，可我还是想跟你对上两招的，之前，你趁我不备，暗中偷袭我的账，我可还没有找你算呢。”

“未来自有机会。”无心轻声说：“只待我渡此劫。”

婠婠又轻哼了一声，不理会他了。

那边无心被忽视了个彻底，他也不在意，他只是对上了那王人孙。

一步一步逼近他。

“你长大了？”王人孙的面色怅惘，身上的酒气依旧浓郁，可是眼神却不是混浊的。

“废话，都十二年过去了。”无心似乎和王人孙很是熟悉，笑骂道，“难道还是当年那个五岁小童？”

王人孙也笑笑：“五岁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记得很多啊，记得当时总骑在你的肩膀上，拔你的长胡子。还记得那时候你一手碎空刀耍得出神入化，我吵着要与你学。还记得什么呢？”无心目光忽然一冷，“记得你背叛了我爹？”

雷无桀和萧瑟心中一惊，无心在那一瞬间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杀气，但只是转瞬即逝。

无心这…没事？

雷无桀用眼神问萧瑟。

萧瑟淡淡看他：这是他的事，我们不能插手。

婠婠在身旁扯了扯雷无桀的衣袖：这和尚那么精明，哪会有事呢？无桀哥哥，你就放心吧。

看到婠婠的示意，雷无桀乖乖的：哦！

萧瑟朝天翻了个白眼，不去看他们了。

“十二年来，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来杀我。”王人孙缓缓坐于地上，戒刀在空中打了个转，被他置于膝上。

“我问忘忧大师，他说世间凡事皆有因果，说了一大堆佛理。可我不是个和尚，不懂那些道理。后来我就想，你要是来杀我，我能做什么。大概就是把刀递给你吧。”

王人孙终于抬眸看向无心。

他将长刀奉于身前，脑袋缓缓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