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死如归

“ 刚才在校面前我都是胡诌的，事儿又不是我干的我怎么知道？”

这番话倒是把孙均惹火了，把他踢翻在地上又踹了他几脚。

我插着腰撇撇嘴，皱着眉头看着这胡闹场景:“行了行了，就一个时辰，你们俩还在这儿浪费时间！”

孙均这才终于停了下来:“说的对…各保各命，别浪费自己时辰。”

“你就没点儿线索？好歹你也是我们三个里唯一在现场的啊！”我蹲下拍了拍躺地上的张大。

他猛得坐起来，终于开口“我我我我想……夜里金人礼仪官喝了酒，均州府送了三个舞姬，给金人唱了曲儿……”

剩下的话不用听我也知道，犯人应该在舞姬里，比较院门口都有兵把守、查岗。

“那还废什么话？审！”我立马起身。

一路上，孙均带路走在前面，我和张大一手一个令牌像他的御用保镖走在后面。到了后我惊了一下，所谓舞姬根本就是那天求我帮忙的瑶琴嘛！她果然还是来了。不过我看张大倒是没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

“姑娘，昨天晚上你陪的那个金人死了，请一定配合我们调查。”我收起令牌，语气尽量温柔地说。

“昨天晚上我陪唱曲儿的那个？死啦？”她满脸写着疑惑，“昨天晚上我走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地送我出了，巡逻的士兵都看见了！”

“那金人什么都没跟我说，他就让我唱曲儿，我还给他跳了一段清平乐，就这些了！你就是让我编，我也变不出别的来嘛！”她看起来很着急。

接下来孙均甩给瑶琴的两个巴掌直接给我看愣了，我一把揪起他的耳朵:“你小子，啊？当了几年官给你嘚瑟的！她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嫌犯，你这无凭无据的打人，万一打死了案子破不了你负责吗？！”

孙均只是瞪了我一眼没说话。毕竟我的官还是比他大一些。

顷刻间，耳畔传来“诶”一声。我松开他，一回头发现何立武义淳已经站在门口。

“许统领说的确对，办个案子何止这么粗鲁”何立摇着扇子看似为我申冤。

而下一秒我又愣住了。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叫柳燕的艺妓香消玉殒在何立的诡刃下。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她入了神，直到瑶琴把打更兵有问题的线索说出来出来我才清醒。我记得她说过，我们有一个同党就是打更兵。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孙均说的“各保各命”。

离开三进园时，看到瑶琴注视着地上的尸首抽泣，我顿了顿。其实我早该做好觉悟，就像一开始瑶琴找到我时告诉我的——“随即应变，外加要做好必死的决心”。

令我没想到的是，先死的是王彪，丁三旺想拉个垫背的。但他也摆脱不了死亡的结局。令我更没想到的是，公报私仇的孙均竟然晋升成了统领。

在搜王彪屋时，张大脱口而出“王彪死的冤哪”

我嗤笑一声，“不冤，要近秦桧身务要把他身边的兵一个一个铲除，包括何立武义淳。且他们绝非善类。”

当时我还想说丁三旺才死得冤，后来我又想了想，金廷礼仪官确是他杀，死是避免不了的。但死在孙均手里是他控制的。我明白这是他把孙均拉入我方的战略，因为孙均杀了他等于断了唯一的线索。他用他的生命践行了。

我又对孙均的“各保各命”产生了疑惑。

还是做好必死的决心。我想。在这局里的人，哪个不是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