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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焕生虽然不理解,但这毕竟是个指令,也不好违抗,就很果断的答应了下来。
随即,复兴号安全飞回了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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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和张檬都被带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张启躺在病床上梦回了多年前在课堂上,教授曾穆不似如今这般萎靡。
讲桌前的她神采飞扬,本来是要给张启引荐到英国剑桥大学去深造的,怎料此时一则噩耗传来了…当初曾念乔是去海伦城接回了母亲,没想到竟遭遇日本敌机轰炸。
姥爷,姥姥以及目前都死于了废墟之下。
也正因这样,死里逃生的曾破山对父亲怨恨至深,怒其薄志弱行,只是一介手无寸铁之力的教书匠……
从那日之后,父子俩的关系彻底僵化到冰点,同样的也让张启印象深刻,到至今都难以释怀。
张启“曾先生!”
张启从睡梦中惊醒了。
张檬“妈呀,你吓死我了!”
刚醒不久的张檬正喝着一杯蜂蜜水就被张启的那一声给吓着了。
丁焕生“怎么了队长?做梦了?”
丁焕生在病房里的桌子前看着书,听着那一声的喊叫,边走边问了起来。
张启“梦到我老师了。”
张檬“曾教授?”
张启点了点头。
张檬“还没释怀呢。”
张启没回答,只是轻轻的一笑。
丁焕生“来,擦擦汗。”
丁焕生拿出了一条帕子递给了张启。
张启“二哥,我和檬檬还得进城一趟。”
张启“试飞的事成了,但是招飞启示进复华的事情,孟秘书长那儿还没准。”
丁焕生“你的意思是…”
张启“不知道曾先生他…”
张檬“对啊,谁说一定就得找孟秘书长啊。”
张启“你觉得值得一试吗?”
张檬“试,必须试。”
张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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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揽杉“老凌,这枚印章有些特别。”
凌问岳“怎么了?”
康揽杉“是你的名章。”
凌问岳一听,就放下了东西,接过了印章仔细的瞧了瞧。
凌问岳“果然,金教授之前说过要帮我刻一方名章,用在字画收藏上面,他可能是做完了,还没来得及给我。”
康揽杉“不对呀,名号章应该是两方配合,一方刻姓,另一方刻名。”
康揽杉“可是我刚才找了只看到这一枚。”
凌问岳“你在哪里发现的啊?”
康揽杉指了指身后的书架的一处地方。
康揽杉“在那儿。”
凌问岳走了过去,翻阅了一下书架上的书籍。
他从众多书籍中拿出了一本最薄的书——《鸽群饲养法》。
凌问岳“这本书好奇怪啊。”
凌问岳“你看,这都是历代的经济政论书,怎么会出现一本《鸽群饲养法》?”
康揽杉“还真是。”
康揽杉接过了书本,翻看了一下。
康揽杉“你看这有折痕。”
康揽杉“鸽子所用食料,常见为小麦,荞麦,高粱,玉米,绿豆,豌豆等…”
康揽杉“需至少两种混合饲喂。”
凌问岳“等等,我想起一件事情。”
凌问岳“金教授经常讲的一句话,他说鸽子最大的特点是无论飞离家有多远总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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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和张檬来到了曾穆的家中,开了门进去后,张檬便关上了大门。
随即,往里面走一点就听到了曾穆高兴的笑声,两兄妹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相视一笑。
而后,两兄妹便小跑进了屋子里。
曾穆“如果自由电子处于正能状态,那不就永动机了吗?”
曾穆“愚蠢,愚蠢。”
曾穆“泡利不相容必然阻止正能态电子向负能态跃迁嘛。”
曾穆“这个狄拉克的猜想有道理,有道理。”
张启“所以狄拉克之海是存在的?”
张启突然间问出了一道问题。
曾穆“正是。”
曾穆顺其自然的回答了他。
下一秒,就扭头看向了身旁,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旁边还站着一米六九的女孩。
张启“先生,我来看您了。”
张檬“先生,我来看您了。”
张家两兄妹异口同声的说道。
曾穆“滚!我不认识你!”
这句话是对着张启说的,说话间,还朝着他抛了个水果。
张启眼疾手快的接过了水果。
曾穆“我不要见你,你走你走。”
张檬“那我呢先生?你也不想见我吗?”
曾穆“不想,你们都走!”
曾穆“我不要再见到你们!”
曾穆越往越后,结果一转头不小心撞到了门板。
张启“先生。”
张檬“先生,您没事吧?”
两人还是给曾穆拿了个热毛巾敷了一下额头的伤。
张启“先生,真不碍事吧?”
曾穆“哎呀去去去,我不想见你。”
曾穆“真没劲。”
曾穆“真是倒霉。”
张启“我们知道我们让先生失望了,这六年来我们写给先生的信您一封都没回…其实我们今天是当面跟先生道歉。”
张檬“对啊先生,我们是来道歉的,不管你怎么骂怎么打都行的。”
张启“学生很怀念先生骂人的样子。”
张檬“嗯嗯,你还记得吗…先生我经常在你的课堂上睡觉的,但是我依旧能拿高分,所以你也就只有在分发成绩的时候你会称赞我称赞我们两兄妹。”
曾穆“我没空骂你们!”
曾穆“也别提起之前的事情!”
曾穆“这你们的写的信烧了,都,都点火,点火烧了。”
张启“我和檬檬都知道,原本先生是我们寄予厚望是我们辜负了您,没有知会一声就报考了军校。”
回忆了学生时期的时候,张启和张檬两兄妹都递给了曾穆退学申请的信。
曾穆“我就是不明白啊,这个,十九路军啊,《淞泸停战协定》啊就没你们不行吗?”
曾穆“你们就是个学生,不致力于你们的学习。你们脑袋那么热,说跑就跑了!”
曾穆“还带着你妹妹和你一起跑,她平时很乖巧都被你这个哥哥给带坏了!”
张启和张檬一边听着曾穆骂人,一边都在抿着嘴偷笑,还真是个口是心非的教授啊。
嘴上说着没空骂人,到头来确还是骂了,但他们都很享受着被骂的过程。
曾穆“你们以为只有握枪杆子,那才叫打仗吗?”
曾穆“你是女生,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学习报效国家呢!”
曾穆“万一嗑着了碰着了受伤了怎么办啊!我上哪去找你啊我!”
曾穆“哼。”
曾穆气愤的坐了下来。
张启“这么说我俩写的信,先生都看过了啊?”
曾穆“我,我看。对啊,我不看我怎么骂你们。”
张檬“原来先生是看了才烧的啊,还是说先生还当宝贝似的珍藏起来了呀?”
曾穆“我,我珍藏起来干什么呀我!我,我烧了,全都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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