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迎新辞旧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人族迎来了属于他们的新年，除了几间大酒楼还在新年里营业，其他的一些小店铺都早已关门停业，回家和亲人们团聚去了。

天启城有规定，男女无论嫡庶，都可在节日时身着红衣，而妻妾则另有规定，妻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身着红衣出行，这是作为妻的体面；而妾，只有在新年中方才允许穿红衣，以此来祝贺新的一年。

人族占领的面积最为广阔，人口也是最多的，九州中有六州都分布着燮皇统领的人族，所以人族的新年也是最热闹的，燮朝的新年定在了正月初一，每当正月初一来临，燮朝的领地都会热闹非凡；大人小孩聚在一桌吃团圆饭，到了亥时，街上的灯会开始了，大人就会带着小孩们看灯，大街小巷全都挂起了大红灯笼，照亮了整个天启。

也正是因为到了晚上，大家都吃过团圆饭了，商贩们又会开始短暂的营业，那时的街上所有过年用的玩意都能买到，集市里也会有许多卖艺的人在表演节目，他们会趁着这个时候，再赚一笔钱，过新年时，大街上不允许出现乞丐，府衙会在迎新前给每个乞丐发十金铢，让他们体体面面的过个年，到了子时，商贩们就关门了，人们也都回家歇息了。

除了民间，宫里也过新年，每年都会在乾元宫举行宴会，俗称家宴，燮皇也会同家人们一块吃团圆饭，宫里还会请民间教坊的艺人来表演曲目，只要不是被打入冷宫和庭狱的，无论何种等级的宫女太监都能观看，待燮皇的家宴结束后，各司各职也可以聚在一块，听爆竹，赏烟花，还能顺便吃个宵夜，也算是吃过团圆饭了。

至于冷宫和庭狱里的人，也不会太凄惨，毕竟是过年，加上燮皇仁德，每当新年时，内务府都会给冷宫里的妃子和奴仆发放新衣新鞋，也只有正月初一这一天，冷宫里的人才能吃上大鱼大肉；而庭狱里关押的犯人，在这天不仅不会受到狱卒的欺负，还能吃上新鲜的饭菜，难得可贵的是，每个人的饭碗里都会有一块五花肉，要知道，平时的他们只能吃馊馒头。

烛影深院里的，都不是人族，他们是第一次在天启过新年，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人族新年的欢闹和喜乐，若是可以，他们所有人都想停留在这一刻，因为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美好了。

曦幻第一次穿上了红衣，她身上的红色衣裳，是用上好的鲛丝制作而成的，穿在身上轻盈飘逸，像仙女一样，配上金灿灿的首饰，更具烟火味，令她的美更为真实。

不光是她，就连平时只爱穿玄衣或是青衣的风幻羽，今日也换上了赤衣，九蕊还打趣曦幻，说他们穿的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不料，曦幻马上就驳回了她这句话。

“夫妻？九蕊，你就别开玩笑了，一个月前的花神节，他还在桥边和昭宁郡主幽会呢!”曦幻一把将头梳扔到台面上，她或许是讨厌这种四处留情的男人，亦或是心生嫉妒而不自知。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她又自顾自的打扮起来了，今晚还要去逛集市呢，她想看看，天启的新年到底有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