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动

萧无言“你想怎样。”

无心“我不想怎样。”

看来老和尚没骗他，各自为谋，天外天噬了他们，而他们也噬了这天外天。

萧无言“一码归一码，要不我让你再打一拳。”

无心“你是想让我对你动手。”

萧无言“那你要干什么。”

无心“我若是真动手，就没他什么事了。”

无心注视着萧无言，萧无言有些理解不过来，总觉得她和无心想的“动手”不是同一个意思。

萧无言“他是谁。”

无心“不重要。”

无心抬头看了看夜空，这才短短个把月时间，他对萧无言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两个人之间会差成什么样，没想到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

萧无言“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无心“凭心而动。”

萧无言“凭心而动？”

无心“对，就是这样。”

两人又静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晚风吹过，无心突然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才驻足，忽然一抖长袖，沐着阴冷的月光，仰天长笑，长袖纷飞，竟临风飞舞起来。

有感而发——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他此刻看起来，终于像一个高手了，其实高不高手不重要，关键是要活下去，还有，萧瑟猜得不错，他选择他们，的确是有他的原因。

无心收了衣袖，垂首望着下方，萧瑟此时也抬头看着他，两个人在那一刻，都仿佛在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

后来，无心教了雷无桀天下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拳，又教了萧瑟心魔引，再起身，将目光转移到萧无言所在之处。

◎

月上星空当头照， 月下美人神采姣。

萧无言背对他们，一个人站在刚才的地方，如水的月光给她镀上了一层银色，一身清华，倾城绝色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和风华，另有几捋发丝轻轻拂过眼眸，与黑夜中的光亮极为相称。

无心“在想什么。”

萧无言“罗刹堂的秘术，我应该不用吧。”

无心“确实，我修成心魔引的时候，老和尚说世上只有两种人可以不受我的影响。”

无心“一种是天生玲珑心，未经凡尘侵扰，一种则是心思太深，如万丈深潭，连自己都看不透自己。”

无心“至于瑾仙公公并没有破去我的心魔引，他的确陷入了自己的心魔之中，只是他意念太强，只困住了他片刻。”

无心“其实萧瑟和雷无桀在与我对视时没有半点波动，但你不一样。”

萧无言和他们都不一样，既不是第一种玲珑心，也不是第二种心思重，更不是第三种意念强，而是己之处境不迷失，没有多余的想法，不作也不观，活好自己。

明确自己处于尘世之中，仍然不食烟火般体验生活，摆正位置，及到通透，没有任何动摇之心、之念、之欲。

萧无言“是在你这里，看起来不一样吧。”

无心“我的感受就是我的，独一无二的无心。”

萧无言“你说得不错，我是独一无二的萧无言，也是独一无二的百里夜行。”

萧无言和无心相对而立，就算没有心魔引，也能清楚对方、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