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的技术十分给力,不到半个小时,白霜霜就到达了目的地。
眼前的建筑像是雕楼画栋,富贵之气,从砖瓦中溢出。
这就是父亲现在的生活吗?他生活的真好,怎会像自己一样?
白霜霜冷笑。
手触门铃,一个贵妇扭着细碎步,眼神高傲,缓缓走向大门。
走到白霜霜面前,贵妇面露慈祥的微笑,亲热地拉起白霜霜的手。
“哎呦,这就是霜儿吧?长得可真水灵……”
白霜霜抽搐了一下嘴角,眼神淡漠,对自己这位所谓慈祥可亲的后妈十分不屑。
贵妇40多岁,张姓,当年就是凭借这副狐骚样将白霜霜父亲白祁森迷得神魂颠倒。
白霜霜冷漠的抽掉自己被张氏抓着的手,边向前扶着奶奶的肩膀,边说:“多谢阿姨夸奖,我这丑陋的样,远远比不上阿姨呀……”说完,礼貌一笑。
张氏精明的脑袋,怎么可能会想不到白霜霜话里的讽刺,她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气急败坏。
“呵呵……这……霜儿说笑了”
“阿姨不要这么叫我,我觉得恶心……”
张氏脸色一变,但随即又变了回来,她尴尬的笑笑“额……先进屋吧,你爸爸还等着呢……”
白霜霜扶起奶奶走进大门,屋内装扮富丽堂皇,大桌前坐着一脸肃色的白祁森和白景言。
白祁森见白霜霜带着奶奶进门,急忙站起身,大步上前迎接。
“妈……霜霜……”
白霜霜奶奶见自己离去多年的儿子,心中皆是愤怒,但见众人都在屋中,不好发作,只好强颜欢笑的点点头。
白霜霜对这个父亲并没有太多的情感,只是礼貌性的问了声好。
白祁森多看了自己这个多年未管的女儿,见白霜霜乖巧懂事的模样,眸中显露几分满意之色。
他望向桌边的儿子,柔声唤道:“景言,快来迎接你奶奶和姐姐。”
白景言闻言,抬起黑眸,凛然之色望向白霜霜,眼中十分不屑,然而这只是一瞬间,转瞬,白景言起身亲热的叫着面前人:“奶奶好……姐姐……也好……”
白霜霜漠然,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12岁的白景言小小年纪就学会伪装,刚才那抹不屑,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她,她这同父异母的弟弟,定然不简单。
此时,保姆已将各色佳肴端上大桌,白祁森年年招呼众人吃饭。
待众人都落座,久未发言的张氏突然开口:“霜儿……霜霜今年应该是16岁了,按道理该上高一了吧?”
白祁森也抬头询问白霜霜。
白霜霜头也不抬,只低头玩自己指甲,也不回答。一旁的奶奶替她答道:“她今年该上高二了。”
“啊?她不是七岁入的学吗?怎么会高二了?”
心情不太好的奶奶听后,脸上终于有了一份真诚的微笑:“霜霜从小就争气,成绩优异,所以比起寻常孩子,少读了个初三。”说完,又极其骄傲的摸了摸孙女的脑袋。
白祁森听后大为高兴,连夸了白霜霜好几句。
“那后天我就去找一中的校长谈谈,景言明年也上初一了,你们隔得近,好有个照应。”
“……爸,我不想去一中。”白霜霜还是头也不抬的说。
白祁森闻言愣了愣:“那你想去几中?”
“二中。”
“一中可是全市最好的中学,升学率高达95%,二中教学质量虽说也还行,可是终究比不上一中啊!”
“我知道,”白霜霜终于抬头,“但我觉得我的成绩虽好,却只限于农村,城市高手如云,我怕到时会丢爸爸的脸。”
白祁森听后十分满意,女儿能有这么懂事,自己着实高兴。
“那我去跟二中校长商量吧,到时候你也一同去。”
白霜霜点了点头。
一旁的张氏十分不满,开口道:“霜霜,你也不要总叫我阿姨呀,多生分,不如和景言一样叫妈妈吧!”
白霜霜闻言,脸上的微笑僵了僵,目光凌厉,这女人居然想要自己叫她妈妈,她也配?
“我妈妈不在这,你也不配让我叫你妈妈。”
“这……”张氏噎口。
“说什么呢!”白祁森大怒,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懂事乖巧的女儿会说出这种话。
“难道我说错了吗?”白霜霜眸光更冷。
“她虽然没有生你,但她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再看看你亲生母亲,她管过你吗!”
“呵呵,是,我妈妈虽然没管我,但这个女人又哪里管过我?她为这个家付出得多,却不是为我付出的,既没有生我又没有养我,我凭什么要叫她妈妈?”
“你怎么这么说我……也是,终究是我对不起你,霜霜,你就原谅我吧……”张氏说完,倒在白祁森怀里哭起来。可那背后的眼睛却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白霜霜十分无语,这女人脸皮厚得超乎她的想象,简直妥妥的绿茶。
看见自己妻子委屈的白祁森大怒:“你,真是出言不逊,一点也不懂得尊重长辈!”
“她不配!”
“你……”
“住口!”一旁的奶奶看不下去,大声呵斥:“你还好意思说霜霜,自己造的孽自己不管,反而责怪女儿!太让我失望了!咳咳……”
“奶奶,别生气,你的病……”
“妈……”白祁森脸上露出后悔的神色。
“罢了,都回去休息吧,也累了……”
“祁森……”张氏十分不甘。
“好了,霜霜还不懂事,不要和她计较了……”白祁森按了按太阳穴,脸上十分操累。
白祁森都这样说了,张氏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场风波过后,每个人都带着一身疲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