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死局，她还是去了？”
冷若冰霜的男子瞳孔有一瞬的震动，立马御剑消失在山谷中。
雪花漫天飞舞，和地上滚烫的血形成鲜明对比。
少女纯白的衣裙被染指，她跪在雪地里，身形单薄。
衣裙早已破败不堪，肋骨也不知折断了几根，大大小小的鞭痕、剑痕遍布全身。
“凌寒霜，念在你是仙云宗弟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宗主眼神暗晦不明，语气生硬，执剑的手却微微颤抖。
“只要你承认，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认的。”凌寒霜天青色的眼眸让人看不出情绪。
旁边围观的弟子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有的直接破口大骂：“还不承认！私藏禁书、偷学禁法、杀害无辜村民、害的师妹身受重伤！！留你一命已经够心慈手软了，你居然还不认！”
“刚入门师妹说的话就如此可信吗？”凌寒霜抿了抿唇，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你们根本就不在乎真相吧，你们更想看到自己想看的。”
“血口喷人！师妹从来都不会说谎！宗主，我看凌寒霜是不会认了，给她个痛快吧！”
冷，太冷了。
这是她度过最寒冷的冬天，那种穿透骨子的寒意。她没想过成为神，长生不老，可也不想以这种方式惨死。
可背着污名苟活，真的比死还好吗？
她是清白的啊，活着和清白都是她不应该失去的。
眼下的人有幸灾乐祸、有不可置信、有厌恶作呕、有恨之入骨。
罢了。
等到冷若冰霜的男子到来时，只看见女子身形俱灭，连灰都不剩。那句“我后悔结识你们这些薄情冷血之人。”回荡在宗门上空，久久不散。
“萧白忆，你来迟了啊，人死了你才来，都没看到宗主给她添的一身伤。”
“萧师兄，走吧，别污了眼。”来往的弟子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凌寒霜，死了。
那个倔强、明媚的女子，凌寒霜，死了。
死在她不喜欢的寒冬。
死在没有枝头初绽桃花的冬日。
穿着素绒绣花袄的少女缓缓走近，轻轻攥住了萧白忆的衣袖。
“师妹，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歇着，你的伤还没好。”萧白忆从回忆里抽出，还有些失神。
“无事，已经好很多了。来看看凌师姐……不过没看到。”少女面色苍白，眼尾挂着几滴泪珠，勉强挤出一个笑。
“看她做什么，害的你还不够惨吗……还有那些无辜的村民……”
“物是人非……凌师姐那样明媚倔强的人，定是被什么蛊惑了的……虽然我没有资格替死去的村民原谅她，也无法原谅她对我动手，可还是觉得可惜，可悲。”盛泠玥望着远处的高山。
“从来都没有人站在她的身边，没有人相信她，会不会对她也是一种惩罚呢……”
在萧白忆看不见的地方，盛泠玥微微勾唇，露出一个极其讽刺的笑容。
还真是…可怜啊，凌师姐。
只不过所以耍了些小心思，就让你死于寒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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