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雯听到老A这般言语,心中忐忑不安。
老A目光坦然落在她身上,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微微闭眼:
“唐绾,他庇护你,不过是想让你当替罪羊。”
他见她心情低落,蹲在她面前,刀削般的侧脸格外清晰,恍惚间,似是进入了一场梦。
在梦中,安梓雯选择妥协,主动朝他开口。
他脸上的表情逐渐洋溢着笑意,有些许失神。
他站在原地,穿着略微单薄的衬衫,手指夹着一根烟,烟逐渐在手上燃起来,他却没抽,视线落在角落女人身上。
安梓雯沙哑的声线缓缓响起:
“他罪不可恕,该死!”
话从口出,一把刀子狠狠扎在心头,难以拔去。
黑猫已死,她得活着,完成他未曾完成的使命。
她去镇上买了同款的糖果,撕开包装,缓缓放入口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句:
“去去苦味。”她侧眸,见黑猫对着她笑。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却消失在空气中。
黑猫一生如履薄冰,死了却连尸骨都荡然无存。
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人的生命那么短暂,为何黑猫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不解,隐晦的心早就已经陷入迷茫。
她的眼睛安静的望向水平面,前来卧底足足有一年时间。
黑猫牺牲后,她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她清楚,从他走的那刻,她便不再有依靠。
安梓雯获得了权利,成为老A手下的强兵强将,很多任务都交给她完成,结果大多都是被警察端了。
时间飞逝般流逝,每次任务都失败自然会被老A怀疑。
国际刑警联合组登岛的时候,安梓雯手握枪,抵向他胸口,他满目痍疮,冷笑一声: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她眸中充斥着杀气,表情漫不经心:
“你听清楚,在我来这里那刻,就是来杀你的。”
他整张身子止不住颤抖,胸脯极速起伏,喘着粗气,咬牙切齿,歇斯底里的喊道:
“可我从一开始,就对你是真心的。”
“唐绾,整整五年的时间,你当真不在乎?”他撕心裂肺般质问。
安梓雯眉头紧紧皱起,鼻孔一张一缩,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她嘴唇颤抖,脸色阴沉如同乌鸦压顶:
“畜生!你就是个为钱不顾一切的畜生!”
“当年你杀了黑猫,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该死!”
她说着,愤怒的眼神犹如利剑般直击心脏,怒气早就已经上升到了极点,她扣动扳机,子弹瞬间迸发而出。
子弹直接打在他胸膛,他眼眶中泪水喷涌而出,整个人都像是碎了,重重跌倒在地上。
后来援军一到,安梓雯便随着国际刑警一同离岛、
……
思绪逐渐回转,五年前的记忆传递到脑海。
老A居高临下般看向她,愤怒至极,满腔火焰逐渐燃烧着理智,气到浑身发抖,犹如一只失控的巨兽:
“安梓雯,你也有在乎的人?”他沉声问道。
“这里。”他说着,手重重击打在胸口,眼泪如同破碎的琴弦,深深地哽咽声如同刀割。
“这里,被你伤的好痛。”
他的哭声断断续续,连成一曲悲痛的小调,重重地敲击在心弦上。
安梓雯面色冰冷,眼睛湿漉漉的,冷哼一声:
“我真后悔,当初没一枪打死你,让你苟活到现在。”
老A面色逐渐苍白,抿了抿唇,心隐隐开始作痛。
“唐绾,我不会害你,我只是完成雇主的嘱托,你好好听话,我保你和孩子平安无事。”
雇主?
安梓雯听闻,微微皱眉。
老A的雇主,定然是京海市最大的幕后黑手,孟钰难不成也是他让人抓的?
安梓雯看着他,声音清冷:“雇主是谁?赵立冬?”
他没讲话,伸手擦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身离去。
安梓雯被带到山上的一间小茅屋内,里面仅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她叹了一口气。
眼下当务之急,是和李响取得联系,让他带人前来缉拿这股黑恶势力。
在工厂的时候,她随着携带的东西都被烧毁,现在没有任何能和外界取得联系的工具。
她只能等。
她绝望的躺在床上,门口稀稀碎碎的脚步声渐渐响起,她内心逐渐变得急躁。
门被打开,老A目光落在安梓雯身上,脸色阴沉。
安梓雯见他脸颊逐渐凝聚成冰块,微微张口,唇色发白:
“你要杀我?”
老A摇摇头,咬了咬唇,目光扫射在她脸上:
“有个事,我得告诉你。”
安梓雯抬眸,忽然间张大眼睛,眸中透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茫然与嫌弃。
他心中不断发酵着话语,最终缓缓开口:
“孟钰的事,我骗你了。”
他说着,轻轻弯下身子,干燥的手掌拿着一部手机,将手机放在她手上,压抑又嘶哑的声音传出:
“这是当时的监控画面。”
安梓雯拿起手机,手机里淫秽的视频和声音不断传出,孟钰赤身裸体,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微微发抖。
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恐惧的张望着四周,泪水打湿她的衣襟。
她被奸人糟了清白之身,孑然一身。
安梓雯看着手机里的画面,痛哭失声,声音凄惨且颤抖,每一滴泪水都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悲伤。
她将手机直接扔在老A身上,老A蹲在她面前,将她揽入怀中。
安梓雯下意识间一把将他推开,大声呵斥道:
“你简直不是人!”她冷声依旧,“为什么!”
老A看着她,连忙摆头:“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