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最后撸撸江小狗的脑袋,拎起自己的雨伞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心中暗道江姜你不仅性格像小狗,做事也是真的狗啊。
心中积了事儿,温言难免有些发愁地下楼,往日轻快的脚步都有些沉闷起来。
她撑开花伞,心事重重地走向里办公楼不远的咖啡厅。
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地打在花伞上,像江姜在敲键盘。
天依旧阴着,灰云像怨气聚集一样,发黑。
风尖叫着袭来。
温言如梦初醒,拎起了自己的长裙摆。
要遭啊。
温言皱着眉,表情有些复杂。
为什么今天突发奇想想穿长裙子啊!
很容易沾到泥水啊。
温言欲哭无泪地把裙摆提高了些。
好麻烦。
下次不穿长裙子了。
温言在心里有些赌气地想。
这个想法是非常正确的。
刚走进咖啡厅,看见“相亲对象”时,惊得手一抖,裙摆沾了一地泥水的温言有些悲伤地想。
但很快,花裙子脏掉的悲伤就被那个surprise盖了过去。
相亲对象是她七年前的初恋。
那个她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了七年的姑娘。
她坐在窗边,离门不算太远,因此眉眼在温言看来清晰中带着些暧昧,反而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合。
她的骨相和皮相都生得极美。
即使第一眼模糊地看去,也依然会觉得她长得很美。
而眯着眼睛仔细看过去时,会一下子撞进那双细长而带着温暖笑意的眼睛,像春风,像夏雨,夹杂着一切风花雪月的浪漫。
而此时,那位中长头发,穿长款暖灰色大衣,长得很是漂亮的初恋小姐,正睁大眼睛,半直起身子,手欠地拨弄咖啡厅的花。
嚯,还不小心揪下来一朵,当时就跟只受惊的小猫咪一样,表情有些失控的滑稽。
镇定了一会儿后,她郑重地抽出五元纸币,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嘴里嘟囔着什么。
她猜是对不起。
温言一时间有些沉默,不知是沉默七年过去初恋还是这么幼稚鬼,还是初恋竟成相亲对象。
温言放了花伞,顾不上理裙子,拿出手机对座位。
一模一样。
温言反复确认,终于得出结论:世事无常,缘分奇妙。
这断了七年的缘分,在今天,终于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续上了。
温言心情复杂地走近那张桌,拉开椅子,理理裙摆,慢悠悠地坐下。
对方貌似也有点惊着了,收回了手,端正地坐下来。
温言没照镜子。
但可以判断她俩的表情大概是如出一辙的惊愕,疑惑,尴尬,礼貌微笑的混合体。
很明显,来相亲的两个都不是原装货。
原装的那俩潇洒快活,这里徒留两个温柔大冤种。
至于如何判定初恋小姐也是温柔款……不是温柔款大概也不会出现在这。
同样可以判定的是,现场会沉默很久。
因为坐下来的这两个大冤种明显都知道原装货是怎么样的,并且酝酿了很久官方说辞。
例如温言,她原本的台本应该是这样的:
您好,我是温言,江姜的朋友。
是这样的,江姜她对相亲的意见和伯父伯母有些分歧,因此我代她出席。
如果您有什么话的话可以和她线上聊,我相信她和您对相亲这事的看法,英雄所见略同。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堪称完美的说辞。
客气疏离又礼貌。
温言都忍不住夸夸自己的那种。
她知道秦适——也就是原本要和江姜相亲的富二代,也不是很喜欢相亲。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俩这么有默契,连解决方案都如出一辙。
帮同事敷衍相亲相到初恋也就算了,初恋也是来帮忙敷衍的。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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